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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料到苏城会动手清太子的人, 也暗中给了谢子臣一份名单, 苏城清了太子的人,谢子臣就运作了让这些人给空位补上,一时之间,太子和苏城之间的斗争,最大的赢家居然就是谢子臣和蔚岚。

两人之前在一起,其实都做得十分隐秘, 包括谢子臣来长信侯府,都是先回自己家后, 再翻墙过来,两人便就是走在一起, 也是让暗卫时刻观察着周边的, 故而朝廷里只是知道两人关系不错,却从来不知道,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

如今两边斗法斗得厉害, 谢子臣自然不会频繁到蔚岚那里走往,今天突然来了,蔚岚才猛然发现, 原来这么些日子,自己还是很想念这个人的。

蔚岚带着他回了屋里,慢慢道:“桓衡已经给了我回信,如果盛京这边出事,他可以站在太子这边,但他有一个要求,太子登基后,日后华州一半税赋,要jiāo给他。”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谢子臣皱起眉头:“他本就兵qiáng马壮,华州是富饶之地,一般税赋给他,他是想自立为王吗?”

“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想苏城会不会愿意就是了。如果苏城愿意,太子为什么不愿意?”

苏城才不会管未来的隐患,他只会想如何先gān掉太子登基。一旦和太子正面冲突,双方比的就是谁手中军力qiáng盛了。

说起这个,蔚岚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王凝在南方的边境似乎混得很好?”

“他已经是南边战线的大将军了。”谢子臣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她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整个人虚得不行,手脚冰凉,谢子臣瞧出她jīng神头不大好,就一路扶着她,蔚岚也没有qiáng撑着,魏华走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林夏说的话,大概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这个世界不需要她这样刚qiáng,她的刚qiáng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还是剥夺了这个世界男人某些权利,这样她活得不开心,别人也不开心。

她在尝试着一点点接受这个世界的法则,想去寻找出一套让她和周边所有人都能活得更好的法则来。

她跪坐下来后,谢子臣也坐在了他对面。就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道:“阿凝是个将帅之才,南方边境本来群龙无首,他去了之后,打了许多场胜仗,我在后面也为他多加打点,如今他在南方也稳定了。南方虽然不比桓衡七十万军,但是也有二十万军队,而且阿凝与桓衡不同,桓衡如今还未完全稳定北方,阿凝在南方却已经是站稳了脚跟。”

“如果我没有写信给桓衡,你也是做好了打算让王凝帮忙的是吗?”蔚岚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谢子臣抬起小炉上煮得沸腾的水,面无表qíng道:“阿岚,桓衡是我心里一根刺,我不喜欢你与他有什么联系。”

蔚岚微微一愣,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许久后,她终於道:“可是子臣,北方是我的根基。”

谢子臣用了这么多年,军队上布下王凝,朝堂中遍布爪牙,而桓衡之於蔚岚,便是她多年的经营。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感qíng,北方本来应该是她蔚岚最大的底牌。蔚岚在朝堂固然多有布置,但是没有兵权,一切都是空谈。她在北方出生入死多年,北方才是她真正的根基。

谢子臣明白她的意思,这种事qíng上,谁都不容易。她和桓衡之间,在他羽翼未丰前,是永远斩不断的联系。想让他们两彻底分开,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蔚岚最大的底牌变成他。

谢子臣眼神暗了暗,面上不动声色,将滚水倒入茶叶中,慢慢道:“我让徐福给陛下停药,没几日陛下身体就会欠安,我以此为理由劝谏太子,让他早日bī着苏城出手亮底牌。”

“你觉得苏城的底牌是什么?”

蔚岚有些好奇,她既然知道谢子臣有了上辈子,自然知道谢子臣对这一切了若指掌。

谢子臣敲着桌面,慢慢道:“上辈子,王曦死得早,林澈早早归顺了苏城,苏城擅长安cha暗桩,太子身边大多是苏城的人,最后陷害太子做得顺理成章。如今我将苏城的人都拔得差不多了,唯独林澈……”

谢子臣皱了皱眉头,蔚岚想了想,也觉得有些奇怪:“你说林寻既然是皇党,不涉党政,为什么还会送自己儿子当了太子的伴读呢?”

“上辈子,林澈投靠了苏城,是因为林澈的妹妹嫁给了苏城,可这辈子……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林澈妹妹嫁给苏城这件事,当年是谢子臣一首设计的,为了给妹妹一个幸福,林澈选择了背叛太子。如今没有了这桩事,以林澈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