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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朝着舞姬抬了抬手:“来,继续。”

她话开了口,嵇韶松了口气,同言澜道:“言澜,既然魏世子看得上你,你便为她弹奏一曲吧。”

言澜恭敬去了一边,今夜阮康成本也带了乐师,所以他就没有上去抢这个位置,老老实实当是了侍从,却没想到还是被赶上架了。

言澜弹着琴时,蔚岚便有一搭没一搭同周边人聊天,言澜的琴声和上辈子那个人果然是一样的,蔚岚酒喝上来,听着琴声,居然一时忘了今夕何夕,感觉自己仿佛就回到了上辈子的时候,亲友满堂皆在,她的歌姬琴师坐在一旁,她同朋友喝了酒,chuī笛奏乐,跳舞吟诗,好不快活。

人家都说蔚丞相风流,没有几把刷子是风流不起来的。她这辈子一直活得太紧张,从七岁开始筹谋,十二岁不到上了战场,如今十八岁终於gān掉了大伯二伯,彻底得到北方支持,算是彻底扶起了长信侯府。她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此时此刻,活在这个世界一直压在她心里的石头,似乎终於松动了一些。王曦和阮康成去中间和舞姬们跳舞,林澈一旁撑着头喝酒打着拍子高歌,嵇韶与言澜两把琴琴声相合,蔚岚便抽出自己袖中的笛子来,也加入了这场仿如梦境一般的酒宴。

女子的嬉笑声在一旁环绕,方巾罗帕带着香味落到蔚岚身上,蔚岚持笛起身,也加入了王曦等人,同他们踏着流云碎步,一起跳起舞来。

周边人嘻嘻哈哈,兴致越发高了,蔚岚在筹光jiāo错间回头,便看见那个人盘腿而坐,琴放在腿上,含笑静望着这一切。

她心头一跳,竟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亦或是这辈子,其实就是她huáng粱一梦。

一时酒到夜里,蔚岚竟也忘了谢子臣的嘱咐,全然没有想起回家一事。王曦等人纷纷喝倒了醉在一边,唯独蔚岚,看着清醒,其实早就是醉的。

她坐在踏上,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朝着屋里的人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歌姬们懂事退下,言澜起身要离开时,蔚岚突然叫住了他:“言澜。”

言澜抱琴而立,站在灯火之下,蔚岚静静注视着他,再次叫他:“言澜。”

谢子臣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快过了。如今他是皇帝亲信,从北方归来,自然要首先进入皇宫中给皇帝打个报告的。

服用着徐福的药,皇帝jīng力旺盛,拉着他说了许多,让谢子臣觉得头疼。刚一出宫,被派去打探蔚岚消息的谢铜就迎了上来。

“回去了吗?”谢子臣揉着太阳xué开口,谢铜有些忐忑道:“还……还没……”

谢子臣叹了口气,他其实就猜出来的,就蔚岚那个脾气,不彻夜高歌就算好的了,还指望她回来?以前在宫里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和王曦们出去喝酒,他不去抓根本就不见人回来的。

“在乘风阁是吧?过去接她。”

谢子臣声音里带了冷意,谢铜应了声,出去驾马。谢子臣歇息了一会儿后,便从抽屉里拿出笔墨纸砚来,开始在车上奋笔疾书。

参奏王曦、林澈、阮康成、嵇韶四人流连青楼一事。

大楚官员蓄养歌姬是风流,但是去青楼嫖娼却就是丑闻了,但大家一般都不会明说,这事儿也就是像裤腰带没系好上朝一样的事,虽然有规定,但是一般没人去管。所以大家都在gān,也不是只他们几个làng子一家。

谢子臣写完了以后,心里不知道怎么,还有些火气,思索着要不要连阮康成养外室这事儿也参了。

但想了想,谢子臣觉得,还是下次吧。

要是还有下次,参不死他们!

一路到了乘风阁,刚一到门口老板迎上来,看见谢子臣这满身寒气就觉得不好,正想说打烊了,结果谢铜就直接挡住了老板,冷声道:“御史台办案。”

老板脸色一变,随后便听前面那位俊美公子道:“王公子们包间在哪里?”

冲着王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