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剩下的话,苏城没有说下去,他在等最后一个人。
而张怀盛进了马车后,闭上眼睛,许久后,他卷起车帘,问旁边起码并行的侍从。
“你说夏三娘有个儿子?”
“是。”那侍从低下声:“小的下午去打听了,这个夏三娘是一路辗转卖了几次,最后转卖到了天香阁。来的时候已经带了个儿子了。”
“几岁?”
“听说是十二。”
“几月生的?”
“这……”那侍从冲疑了一会儿,立刻道:“小的再探!”
张怀盛点点头,然而片刻后,他又卷起帘子,叫住侍从:“慢着,不必探了。”
那侍从靠近车窗,看见张怀盛一片清明的眼里涌出悲凉,他淡道:“杀了吧。”
张怀盛走后不久,顺天府府尹匆匆赶到三皇子府时。彼时苏城正坐着喝茶。顺天府府尹行礼之后,便听上面人问:“张御史一案……”
“臣明了!”顺天府府尹立刻道:“殿下无需担心,那夏三娘什么证据都没有。”
听到这话,苏城微微一愣,露出古怪之色:“你说,夏三娘,什么证据都没有?”
“是。”
顺天府府尹抆了把汗:“她还指望着下官给她查出证据来呢!”
苏城没说话了。
汪国良上前和府尹聊了一会儿,便同苏城将顺天府府尹送了出去。苏城抬手道:“将夏三娘的资料再给我看一下。”
汪国良立刻回了书房,将夏三娘的资料拿了过来。
这个夏三娘的身份其实有些曲折,能寻到的资料是从十年前开始的,她从奴隶市场被买进了一个娼馆,又几次转手,五年前来到天香阁,就一直待到现在。
她有个十二岁的儿子,从前年开始患了痨病。
看着这些资料,苏城几乎肯定。
“这夏三娘,怕是为了她儿子,收了别人的钱过来拚命的。”
汪国良将茶端给苏城,低声道:“张公子来了。”
苏城点点头,张盛走进来,恭敬行礼后,跪坐在苏城身前:“殿下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王元同我说,他父亲查到夏三娘是受人指使前来,诬告张御史的。他有一计,就是伪装成太子的人,前去杀了夏三娘。夏三娘一死,刑部立案,我让刑部的人查到太子头上,再从夏三娘的死揭露出夏三娘乃受人指使而来,暗指太子。若此事真是太子的人所为,”苏城抿了口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不是太子所为,那至少也能在父皇和朝臣中给太子记上一笔。”
“此事殿下可查过,是否属实?”
“我叫顺天府尹和张怀盛都来问过,而且最重要的是,夏三娘有一个十二岁患了痨病的儿子,又没有证据去状告张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