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两袖清风、不近女色、君子高洁、不畏qiáng权的公正之士!
而这个女人,顶着滚顶板的惩罚,却也要来状告此人,可见是做了多丧尽天良之事。
然而很快,便有人认出来:“这不是天香阁的夏三娘吗?就这么一个jì子,也敢来状告张御史?!”
此言一出,人群中传来嗡嗡之声,有买了菜的围观者路过,拿出手中的jī蛋菜叶就扔了过去,大声道:“jì子滚去吧!莫要将你的脏名同张御史连在一起!你这样的人,就是玷污张御史之高洁!”
随着这话出来,许多人此起彼伏叫骂起来。
夏三娘闭着眼睛,柔弱的身躯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紧握着鼓槌,反反覆复叫嚷着那句话,一下一下砸下去。
她脑海中全是那个少年灯火下的影子。
他跪坐在案牍前,神色淡然。
“我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救世主,我所能做的,就是不作恶,但是我也不会开善堂为善。”
“这是一桩买卖,你也不用哭着求我,你只要想做与不做就可以了。”
“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也给你儿子一条生路。而你帮我扳倒张御史,他做过的恶事,无论顶着什么压力,你都要帮我撕开,撕得越烂越好。”
“因你的身份,这一路或许格外艰难。这世道本就对女子分外苛刻,所以你会承受流言蜚语,他人羞rǔ,甚至还会遇到张怀盛杀人灭口。”
“我会尽量保你安危,可若真的保不了,那也就不能保。但我能保证的是,无论你的生死,我都会倾尽全力保你儿子无虞。”
“只是你儿子的肺痨已经拖得太久,我尽力,但生死由天。就是如此,这幢买卖,你做是不做?”
“做。”那时候,她跪在地上,答得异常铿锵有力。
“若是谭儿死了,那奴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张怀盛罪有应得。如今公子要要张怀盛身败名裂换我谭儿的xing命,那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奴都无所畏惧。”
自己说过的话再响在耳边,夏三娘内心一片平静。
路过着此处的蔚岚掀起车帘,急急喊了声:“停!”
车夫停了下来,蔚岚远远打量着那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觉得分外眼熟。好久后,她终於想起来,皱眉道问旁边的染墨:“染墨,这是不是上次谢子臣在天香阁抱着的那个女人?”
染墨看了一眼那女子,皱着眉道:“不记得,这么久的事,谁记得啊?”
蔚岚被噎了一噎,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或许是那时候的场景对她冲击太大,她完全不能想象看上去如此冰清玉洁的谢子臣居然也做piao这种事。当时她就是震惊中加着一些恼怒,如今看着夏三娘出现在顺天府门口,还是状告张怀盛,她立刻反应过来,这事怕是谢子臣的手笔了。
她放下车帘,忙道:“速速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