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看着桓衡懵懂的样子,蔚岚清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其实军营长大的人,少有不懂这些的,只是说桓衡年少时,桓松对其严加管教,不愿他多接触这些,后来稍微长大了些就遇到蔚岚,蔚岚更是对这些事qíng严加防范,坚决不准那些兵痞靠近桓衡,让桓衡学得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故而桓衡虽然在荤话满天飞的地方长大,骂人的话学了不少,这qíng爱之事却是一窍不通。
只是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虽然不懂,但朦胧中却也隐隐约约知道着些,不免有些好奇。於是蔚岚虽然叱喝了他,桓衡却仍旧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等到入夜,桓衡便悄悄出了魏府,然后往这叫天香阁的青楼赶了过去。
桓衡一个人来,穿着金贵,长相俊美,又一脸茫然,一到门口,便被女子们招呼着拉了进去。桓衡有些不好意思,内心有隐隐约约有那么些小激动,於是便半推半就,一面说着:“别碰我,唉唉你别拉我啊,你别靠过来……”,一面又随着这些女子进去。
伺候惯了人的女子向来懂得讨男人欢心,更别提桓衡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小子,几乎句话便被夸得飘飘然起来,酒水一杯一杯下肚后,便同女子们唠起嗑来,劝什么就要什么,活脱脱一个金主。
“公子点曲吗?”
“点!”
“公子,要观舞吗?”
“观!”
“公子,我们楼里珍藏了二十年的佳酿,千金难求,要上吗?”
“上!”
“公子,可还要加几个姐妹来?”
“加!”
从未见过这么豪慡又不需要怎么服侍的金主,天香阁的女子纷纷想上来讨个彩头,一人一句夸得桓衡飘飘然,喝着酒看着这温柔乡,只觉得这盛京果然是神仙般的地方。
只是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来的是专门与女色打jiāo道的地方,桓衡却始终没敢做什么,仿佛是有人给他下了什么禁制,冥冥中警告着他。桓衡喜爱这些人chuī捧他的感觉,也喜欢她们知qíng识趣陪着他,却总有那么些畏手畏脚,在这些女子依偎过来时,忍不住想要推开。
只是听着这些女子捂着嘴笑:“公子还是个雏呢~”时,他又忍不住,觉着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大男子气概,将人揽在怀里,冷哼道:“胡说些什么!”
众女笑得更厉害了,面上却道:“是呢,公子这样的人物,怎会到此时还是雏呢?”
桓衡面上红了红,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而另一边,谢子臣也走进了天香阁,在众星捧月间,淡道:“我要见夏三娘。”
正和谢子臣chuī捧着天香阁姑娘的颜色多好的老鸨听到这话,面色不免僵了僵。夏三娘是个将近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在这一行里,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年轻,就从天字号落到了地字号,这两号之间的姑娘价格天差地别,老鸨本瞧着谢子臣气度非凡,想着是一头肥羊,结果却是个穷光蛋,不由得心上有些瞧不起。正要再介绍一下其他人时,跟在谢子臣身后的谢铜突然拿出了一锭金子,含笑道:“老板娘,夏三娘在吗?”
老鸨的眼珠跟着金子转了几圈,一面转一面道:“在!奴这就让人给公子去寻!”
谢子臣点了点头,由老鸨引着去了阁楼。他出手大方,就同桓衡一起被安排在了顶层,且还在隔壁,谢子臣推门进去前便听到了桓衡的声音,大声道:“老子同魏世子杀进杀出,杀他三百六十个来回,满身是血,无人可挡!”
谢子臣动作忍不住愣了愣,垂下眉眼,又听对方道:“当时那蛮子的刀就朝着老子劈了过来,是魏世子猛地把我推开,活生生挨了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