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蔚岚抬起眼来,含笑看着谢子臣。
谢子臣没有说话,他看着她的眼,听着她说那句“我虽然爱着你,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知为何,内心就涌现出了莫大的酸楚。
他的qíng绪瞬间低落了下去,垂下了眼眸,蔚岚有些疑惑叫了他的名字:“子臣?”
“嗯,”谢子臣应了一声,转身道:“就是如此。”
也就是这时候,谢子臣突然听到了一声欢呼,随后便见到一个黑衣少年朝着蔚岚就奔了过来,欢呼道:“阿岚你回来啦!”
谢子臣眼疾手快,在对方即将扑倒蔚岚前一秒时,猛地挡在了蔚岚面前,一把就将对方推了开去,怒道:“你做什么你!”
桓衡愣了愣,片刻后,他立刻反映过来是谁,抬头怒道:“我他妈抱阿岚关你屁事!你住海边的啊管这么宽!”
谢子臣面色不变,冷冷看着面前的智障少年,摆出了一副长者姿态来,训诫道:“如此疯疯癫癫成和体统!这是盛京,不是边塞,就算你没有礼仪教养,你当魏世子也没有吗?!你这样,让旁人瞧见了去,该如何想魏世子?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希望别人都觉得魏世子也是个无礼之人吗?!”
这话说得颇重了些,桓衡愣了愣后,露出委屈的表qíng来,看着蔚岚道:“阿岚,他说得是真的吗?”
“哪里有这样严重?”一瞧见自家小弟被如此欺负,蔚岚心中立刻有些不是滋味,忙笑道:“阿衡如此,不过率真。所谓礼仪,便应是让大家舒服即可,过於严苛,让人反感,那边不是礼仪,而是礼教了。阿衡xingqíng率直天真,本就不该被这些束缚,莫要听子臣危言耸听。”
说着,她朝着他招手,牵过桓衡的手,温和道:“最近太傅讲学,可有不懂之处?”
谢子臣没说话,他瞧着两人牵着的手格外扎眼,冷笑了一声:“文盲可说率直,无礼便是天真,魏世子倒的确善於夸人。可惜谢四没有这等爱说谎拍马的癖好,未免让人不喜,且就先走一步。”
所谓先走一步,真的只是一步,抬脚,走进门里,“哐”的把大门关上,就把两人关在了外面。
桓衡和蔚岚两两相对,片刻后桓衡怒道:“谢子臣我cao你大爷!!我已经不文盲了!!”
蔚岚:“……”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深深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蔚岚觉得,近日来,谢子臣的火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当天,谢子臣证明了蔚岚的猜测,除了桓衡以外,王曦、林澈、嵇韶、阮康成……便就是三皇子党的孙明、张盛偶遇,都被谢子臣怼了一番。
等夜里王曦林澈拖着蔚岚在小院中喝酒,忍不住道:“阿岚,谢兄近日可是遭逢了人生大变,怎的如此bào躁了?同为室友,阿岚你还是好好关心一下他,他继续这样下去,我怕……”
“怕什么?”蔚岚摇晃着酒杯,有些奇怪,林澈抬起头来,一脸认真道:“我怕我会打他。”
听到这话,蔚岚不免笑了笑:“阿澈你起身来。”
林澈一愣,却还是听蔚岚的话,站了起来。也就是那瞬间,蔚岚的扇子忽然就朝着林澈直直而去,林澈下意识一躲,便见蔚岚从容起身,扇子在她手中化作一把小剑一般,张合翻飞,玩转得无比利索。
林澈被她bī得连连后退,而她单手负在身后,始终一派从容姿态。
chūn末桃花翩舞纷飞,面前少年眼角眉梢俱是风流,林澈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是陷入一场梦境,被人bī得节节后退抵到墙上后,那扇子“唰”的张开,停在他的颈间。
“以阿澈的身手,”蔚岚笑容里带了几分调笑:“在子臣手下,怕是走不过十招。”
林澈脸猛地爆红,蔚岚用扇子将林澈下巴一抬,温和道:“不过,若是子臣欺负你,岚必当誓死护之。”
这话明明只是玩笑,大家都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蔚岚说的时候,林澈居然忍不住,心跳快了半分。
蔚岚大笑出声,收了扇子回到桌边,王曦啧啧道:“阿岚就是喜欢欺负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