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的素的、冷的热的、炸的蒸的啥都有。极有像北方那种管饱的,也有像南方这种必须趁热吃的,有极南那头以花为主的,还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那小妇人一拍巴掌,极是得意的道:“但凡落在了咱们粤州人手里,啥都给它做成一盘菜!”
猪崽完全接不上口!
她也不想再忍了,一手抄起一个翡翠凉果,三两口的吃下肚:“你说得对,这个味道果然不错。”反手又操起一块叉烧酥,咬了一口后惊为天人,“你再尝尝这个,这味儿不错。”
“是嘛?那我尝尝……是不错,不过要是由我来做,味儿更好!”
“你还会做菜呀!”
“那当然,我告诉你哟……”
很难想象这俩人最后谁会被收拾得更惨,又或者说,俩人的结局差不多吧,挨骂是必然的,被骂成狗头都是自找的。
而这里头还有个看似无辜实则并不无辜的人。
混世魔王刘侾啊!
他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这里头的情况,等他知道了,已经是他娘气炸了把他的耳朵左三圈右三圈的拧着。
今个儿是他过生辰啊!
不光挨骂还挨打了,他敢说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惨的寿星公了。尤其他奶坐在一旁,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边看边大声叫好,还连声说,该!该他的!
末了,他奶还道:“你累了就歇歇,换个人,让刘老二过来接着收拾!”
刘侾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哪怕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但没必要在今个儿逮着他收拾吧?
反对无效,耳朵拧掉。
他都那么惨了,猪崽肯定更惨的,而且猪崽不像她最新结交的好胖友那般,一见情况不对就直接开溜往夫家跑,她没夫家,她还没嫁出去呢。
等回到家,都不用等第二天,就从晚饭开始,猪崽被迫吃素。
猪要是吃素了,那还是猪吗?
好消息还是有的,还是一大一小两个好消息一起从永平王府传来的。先说小的那个,刘侾挨打了,被刘二老爷拿着戒尺抽了半天,以戒尺被抽断告终。而大的好消息是……
卢家同意了这门亲事!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咱们家的猪崽哟,终於有着落了!”杨冬燕差点儿喜极而涕,再看向猪崽时,目光里充满了怜爱。
猪崽猛的举手:“我有个问题。”
“啥?”
“卢家是谁?”
杨冬燕那个暴脾气啊!她前些日子是憋住了没动手,当然她还是动嘴了,那个是真的憋不住。甚至没等到回家,在路上她就叭叭叭的把猪崽骂了一通。
然而在今个儿,她动手了。
只见杨冬燕操起一个鸡毛掸子——那是丫鬟用来拂去家具摆件上的浮尘用的——就这样冲着猪崽挥去。
猪崽吓得猛的原地起跳,灵活的转身飞快的逃命,再配上那激昂的救命声,可以说基本上复原了乡下地头杀年猪时候的惨烈情况。
最终猪崽还是挨打了,她爹亲自将她捉住,让杨冬燕往她的屁股蛋子上狠狠的抽了几下,这才算是将这事儿翻篇了。
“我不就是问了那个卢家是谁吗?为啥要打我?”猪崽委屈巴巴,很努力的在脑海里扒拉了半天,才终於想起来,“是不是那个粤州点心做得很好的小姐姐?又会做菜又会品尝,还能叭叭一堆的……我喜欢她!”
这么说也没错,就是卢小姐姐的娘家呗。
杨冬燕跑了一圈累了,不稀罕跟这个傻姑娘较劲儿了,只叮嘱她:“眼下亲事定了,接下来就是走礼了。你最近给我老实一点儿,跟着嬷嬷准备嫁妆,还要绣嫁衣,准备一些针线活儿……”
“我觉得不对。”
“啥玩意儿?”杨冬燕是没亲自嫁过女儿、孙女,但她多少还是见识过的,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没错啊!
却见猪崽认认真真的掰手指头:“奶你不懂,我应该学一下灶屋的活儿。像怎么蒸煮炸炒,煎炖烤焖,还有什么点心正餐夜宵……娘啊啊啊啊啊!”
她奶今天有点儿凶,猪崽表示自己还是先逃为敬。
叫娘也没用,第二次就是她娘亲自将她押送到她奶跟前,表示随便打,实在要是累得慌,自有人代劳。
猪崽:……
你说亲事怎就才定下来呢?要是她明个儿就能嫁出去该有多好呢?那样她就能跟卢小姐姐一起叭叭一起品尝美味佳肴了。
然而,猪崽你是否弄错了一件事儿。
你要嫁的并不是跟你相谈甚欢的卢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