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是标准吧,就是个盼头,盼着闺女能嫁到镇上去享福。
再问有没有大概的人选了,人家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想也知道,杨家姑嫂特地赶来这么一说,肯定是有想法的,与其吊着人家,还不如说明白了。
於是,吕家媳妇告诉杨冬燕,大概有个意向了,对方也是个读书人,是个老童生的儿子。
杨冬燕:……童生是个啥?
在吕家媳妇的解释下,她终於明白了,原来这个童生啊,连秀才都不如。
不过对方胜在家里条件好,是镇上的人家,再说老子没出息也不代表儿子没出息。更何况,亲事这种事儿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人家双方都看中意了,别人再说啥就显得没眼力劲儿了。
杨冬燕心里叹气,魏大嫂可真惨哟。
正值村学课间休息时,先生听闻窝头的奶来了,忙出来询问一事:“有个事儿先前我也曾问过窝头爹,可他说他也不太清楚,只道是婶儿您安排的。”
“啥?”
“就是窝头的书,请问我能否借来一阅?绝不会有任何损伤的,只是将上头的部分注解抄录一遍。”先生一脸诚恳的道。
杨冬燕想起来了,先前见大牛买了文房四宝并几本旧书回家,她就顺手将捞过来的供品书籍也给了窝头。可能是窝头顺手带到了村学里,叫先生瞧见了。
可转念一想,也不应该啊,她是让上辈子的儿子们帮着誊抄书籍,还让他们附上了注解,可她以为那是更深奥的书,怎地启蒙读物也需要注解啊?
甭管事实如何,杨冬燕都不打算深究,她只胡乱的点点头:“先生你随意,想怎样都行。”
又想起一事,杨冬燕趁机要好处:“对了,先生能不能帮我家窝头想个名儿?也不用太好听的,就是听着寻寻常常的大名就好了。我家里人哟,这都起的啥名儿!我家还有个孙女,他们还想叫她馒头!后来啊……”
先生听着有意思,见她停下不说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后来起了啥名儿?”
“叫猪崽。”
先生:……
不是,是什么给了你猪崽比馒头好听的错觉?本来吧,馒头这名儿是挺对不住小女娃的,可叫猪崽就对得起了?
沉默了一瞬后,先生果断的应承下来:“好的,我会给窝头取个名儿的。婶儿你能说说你对窝头的期许吗?”
“我想让他考状元!”杨冬燕气势十足的道。
先生极快的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那就叫他魏承嗣好了。”
杨冬燕:……
这跟考状元有啥联系不?怎不干脆叫他魏状元呢?不然叫魏进士也好啊,她记得她上辈子的倒霉儿子刘诰就是二榜进士。
就很懵。
直到离开了吕家,她都是懵的。
浑浑噩噩的回了老杨家,她问她嫂子:“你说那先生是不是在涮我玩啊?”
“你当你自个儿是涮羊肉啊,还涮你玩儿……人家才没那么闲。”她嫂子一脸鄙夷,“对了,先前你家大儿媳妇还托我帮着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卖驴子的。我倒是帮她问到了,可你家不是有牛车了?还要驴子不?”
“要啊!”杨冬燕猛点头,“干嘛不要,谁说有牛了就不要驴了?”
她上辈子的倒霉儿子都有十几匹骏马了,那不一样还往死里撒钱买什么汗血宝马?要她说,马有啥好的,还没驴子好!
“那行,我回头帮你问问价,到时候直接跟你大儿媳妇说行吧?”
“嗯,跟她说,是她说要买的,就让她掏钱。”
杨冬燕贼精贼精的,别看方氏当初跟她约定好了,赚了钱对半分,可对半分就意味着方氏手里也捏了不少钱了。那就让方氏自个儿掏钱买驴子,她白占便宜!
没曾想,听了这话后,她嫂子的眼睛就眯了起来,拿胳膊肘捅了捅她:“诶,问你个事儿,你儿媳妇还能私藏钱不成?”
“对呀!大牛媳妇是自个儿做买卖挣了不少钱,大牛肯定也给她了,就连你闺女……”杨冬燕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二牛给了她不少钱,可你知道她的钱都去哪儿了吗?”
“去哪儿了?”她嫂子一脸的好奇。
“被她吃光了。”
要怎么形容那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呢?她嫂子面无表情的想来一会儿,决定回头找机会收拾闺女一顿。谁说闺女嫁出去了就是别家的人了?反正就是从她肚皮里钻出来的,当娘的想收拾闺女谁敢说句不是?
当然,还是要跟自己小姑子打声招呼的。
“我回头跟她说一说,让她别吃那么多,光吃不干活儿怎成呢!”
杨冬燕就很赞同,但考虑到人设不能崩,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她嫂子特别上道的追问了起来。
“其实啊,我也觉得你闺女吃得太多了,可能吃是福,我总不能拦着福气不让她吃吧?吃就吃吧,咱们家也不差那点儿粮食,就是每回让她干点儿活,她都推三阻四的,唉,其实我也没让她干啥,就是搓个屎尿布,喂个鸡捡个蛋……我真的是太难了。”
听明白了,有些人就是欠的。
“你放心,我回头说说她!”
看着豪气干云的嫂子,杨冬燕满脸欣喜,决定今晚回家就告诉小杨氏这个喜大普奔的好消息。
但她忘了一件事儿。
有句话叫做乐极生悲,还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等她在娘家消磨了大半天的时间,接了窝头放学,又等到了大牛赶的牛车,回到家里后……
到这个时候,一切还是很美好的。
直到第二天天亮了,她在早饭桌上看到了久违了的猪崽。
也不能说久违了,其实也就两天光景吧。
第一天猪崽跟着二牛下了地,等回家时天都黑了。第二天她要送窝头去上学,那会儿猪崽还没起呢,扒拉两口就出门了,没碰上面。等到了第三天……
猪崽啊,还是那个猪崽。
圆滚滚胖乎乎的。
虽说被她爹遛了两天了,可看着是一点儿肉都没掉。还是那副胖成球的模样。
但若说不同还是有的,且是那种大不同。
经过了两天的暴晒,猪崽从一只白嫩嫩的小猪崽,赫然成了一只皮肤黝黑的……
黑、黑皮猪?!
“魏二牛!!”
二牛抱头鼠窜,小杨氏乘机跟上,俩口子宛若两颗流星,飞快的消失在了院门外。
杨冬燕搂着猪崽,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她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二牛遛娃就是把猪崽往田埂边上一戳,然后他就自个儿干活去了。猪崽又不是那种活泼好动的娃儿,她就这么乖乖的蹲在田埂边上,初时还好奇的东张西望,后来就随便找个地儿睡着了。
“哎哟哟,奶的小猪崽,你可遭大罪了!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白胖的时候还担心嫁不出去,那换成了黑胖,岂不是真的砸手里?
猪崽啥都不懂,还以为她奶在跟她玩,咧开嘴傻笑着,白嫩嫩的小牙露出来,衬得小脸更黑了。
杨冬燕想啊想啊想,还真叫她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她记得上辈子的儿媳妇有一大堆的抹脸东西,抹了就能白的那啥玩意儿……哦,是面脂。
嗯,就让她儿子供点儿面脂过来!
要那种用完了能让皮肤变白变嫩变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刘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