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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东窗事发会如何,牛死了村里受损失如何。

关他啥事儿?

事到临头再说。

甚至即便被抓他也不怕,刘家是村里大姓,支书还姓刘,再者他也是老油子,遇事儿就死皮赖脸,唐炳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顶多就是骂一顿,扣工分,让他做思想检讨再分派累活儿脏活儿给他呗?

这种处罚他已经很习惯,压根儿不在怕的。

更何况吴金还给他两盒丰收烟卷呢,平时在乡下连旱烟丝都抽不尽兴,烟卷碰都没得碰。

吴金不但诱惑他,允诺以后还会给他烟卷,毕竟一盒丰收烟才八分钱,对吴金来说是毛毛雨。

同时还威胁刘赖子,告诉他即便供出他们几个也没用。

知青有优待政策,只要没杀人放火,其他的都可以网开一面,顶多教育一下拉倒。

所以刘赖子拍胸脯保证,去偷放草药的时候如果被抓住就一力承担。

别的牲口陆续被牵走去拉水浇地,只有大黑牛自己待在牲口棚里。

它清澈的,又大又圆的牛眼露出一丝困惑。

今天不让它去干活儿啦?

得嘞,继续干饭!

上工的时候吴金还和刘赖子短暂碰了个头,彼此给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成了!

听二小队长抱怨,大黑牛在牲口院儿发脾气和别的牲口打架,大富农劝不住,唐福林也没用,最后只好把唐炳德叫了去。

唐炳德下令把大黑牛关禁闭,饿上一天以示处罚。

牛有四个肚子呢,饿上一天那还了得?

到时候别说给它一捆草药,就是剧毒的草它也会吃得很欢。

刘赖子决定晚上再去投喂一次。

下工后他瞅着唐爹去了封家,便若无其事地往牲口院儿所在的西南角去。

吴金他们在南边大树下堆了不少那个草药等他去拿。

牲口院儿没有养狗,而且就大富农自己照顾牲口看门儿,大队民兵连也只在夏秋收的时候看青巡逻,平时村里穷的叮当响也没什么怕偷的。

主要是这年头也没人敢偷牲口,偷了放哪里?怎么处理?卖不掉,自己也不方便杀。

谁家也藏不住这么大的活物,偷也就是偷点粮食而已。

刘赖子夹着一捆草药躲在草垛后面,看着大富农锁上牲口院儿的大门回家吃饭去,便大摇大摆地过去,踩着墙根的乱石和木头就爬上墙跳了进去。

他径直溜进大黑牛所在的牲口棚,啐了一口,“你个黑黢黢的瘪牛孙,老子早晚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