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334.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要

已是腊月二十五，神兵城北城一座不起眼的民宅之中，殷璃握着手中的拐杖站在院子里，面前站了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子，女子身材凹凸有致，脸上蒙着一张素色的面纱，一双丹凤眼之中，写满了算计。

“玉栀。”殷璃叫了一遍女子的名字，声音冷漠地问，“你到底是如何找到我的？”

名叫玉栀的女子笑了一声：“殷叔叔跟我爹娘都是旧识，我看过殷叔叔的画像，还有这双眼……抱歉，侄女不应该提殷叔叔的伤心事的……”

“无妨，你又如何得知另两家很快会来？”殷璃面对着玉栀所在的方向冷声问。

玉栀眨了眨眼睛，眼底闪过一道幽光，不过殷璃看不到。她声音很平静地说：“我是猜的。神兵城统一了，咱们四家再不联手，宝藏便保不住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他们不会不来的。”

“我知道了。”殷璃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你走吧，等他们都到了再过来找我。”

“殷叔叔好生冷漠呢！”玉栀说着，身姿款款地朝着殷璃走了两步。

殷璃皱眉后退，冷声说：“玉栀，不要逼我对你出手！”

“呵呵，”玉栀轻笑了一声，“听说殷叔叔一直没有娶妻，是因为我娘吗？我爹让我跟殷叔叔说声抱歉，他当年横刀夺爱，不过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强的，希望殷叔叔不要再耿耿於怀。”

殷璃神色一冷，他的拐杖已经架在了玉栀的脖子上：“小丫头，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殷叔叔气性还真大呢！”玉栀丝毫不怕的样子，“不过可惜的是殷叔叔看不到我的脸，大家都说我跟我娘长得有八分相似呢。殷叔叔对我娘痴心不悔，这么多年都没有别的女人，又怎么舍得对我动粗呢？”

玉栀话落，殷璃的拐杖猛然收了回去，然后他扬手狠狠地抽了玉栀一巴掌，把玉栀脸上的面纱都打落在了地上。

玉栀被打懵了，似乎根本没想到殷璃会对她出手，而她伸手抆了一下嘴角的血，眼底闪过一抹厉光，缓缓地说：“殷叔叔，是侄女胡言了。”

玉栀的容貌很娇媚，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看人的时候总会让人感觉她眉目含情，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更给她的容貌增加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感。不过当然了，这对不能视物的殷璃来说，毫无意义。

“滚出去！”殷璃冷声说。

玉栀俯身，慢条斯理地把地上的面纱捡起来，面纱染了一点血，开出了一朵血色的红梅，玉栀把面纱戴上，声音平静地说：“殷叔叔，我会很快再来找你的。”

玉栀话落就不见了人影，殷璃面对着玉栀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了片刻，转身回房间了。

“公子没事吧？”小卓起身来扶殷璃，却被殷璃轻轻推开了。

殷璃在原来的位置落座，端起了碗，就听到小卓问道：“那就是公子在等的朋友吗？”

“嗯。”殷璃应了一声，入口的饭已经有些凉了。

“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呢。”小卓嘀咕了一句。

“吃饱了洗洗去睡吧，碗碟我会收拾，明日一早你还要去做工。”殷璃对小卓说。

小卓一拍脑门儿，对殷璃说：“忘了跟公子说了，城主大人明日给我们放假了，等过了年再上工，说让我们在家好好准备过年。”

“是吗？”殷璃微微点头，过了一会儿开口问小卓，“你觉得新城主怎么样？”

“这个问题公子好像问过我了。”小卓说，“阿九城主人很好啊！我前日还见到她了呢，她骑马去巡视城墙，一点架子都没有，虽然很快就走了。能让大家吃饱穿暖，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就是好城主！”

“你如何知道她不是别有用心？”殷璃声音淡淡地说。

“别有用心？”小卓愣了一下，“这神兵城已经是阿九城主的了，她便是把百姓都杀了，怕是也没有人能够阻止，相反她做了很多好事，为何会是别有用心？这神兵城有什么可图谋的？”

“小卓，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殷璃微微摇头说。

“公子，我以前是小乞丐，当然知道人心险恶，但是我相信阿九城主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小卓神色认真地说。

殷璃不再说话，默默地把凉掉的饭吃完，把碗放下，起身回了他的房间。

小卓皱眉看着殷璃的背影，总感觉今天的殷璃有些不对劲。

腊月二十六，神兵城之中建造城墙的和建造城主府的百姓都在家休息准备过年了，南城的城主府里面，北堂灵素按照天元大陆过年的习俗，把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天穆妍起床之后，再次听到上官恪说，昨夜又有人去玄冥湖边了。

虽然上官恪之前被穆妍开解过，知道这宝藏插了翅膀也飞不出神兵城去，但他心里还是按捺不住，天天早晚都要去玄冥湖边查看，一旦发现离湖比较近的地方出现新的脚印，他就会如临大敌地过来找穆妍。

这是第二次了。

上官恪对穆妍说：“小九，为师很确定，这次是一个人，而且看脚印，是个女人！”

穆妍没有像上次那样无所谓地对上官恪说让他不要那么紧张，而是请上官恪落座，给上官恪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假如宝藏真的在玄冥湖里面，看来知道的人还不少呢，无缘无故的，一个邪门的湖，本应不会有人去，第一次或许是巧合，第二次就说明，那湖里真的有蹊跷。”

“是啊是啊！”上官恪连连点头，“宝藏肯定就在里面！说书先生说的应该也是真的！不信咱们等着看，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人去湖边的！”

“大师父准备怎么等？就算有人去，也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的，天寒地冻的，大师父要在湖边睡吗？”穆妍问上官恪。

上官恪皱眉：“那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他对宝物的热情是镌刻在骨子里的，天生的好奇和追求。

“城墙还没造起来，守城军人数很有限，不可能盯着所有的海岸，如果有高手想来，是拦不住的。”穆妍神色淡淡地说，“而且我一直觉得，防贼倒不如放贼进来。关於宝藏这件事，如果大师父的猜测都是真的，来人是神兵城苍氏后人，那也是好事，咱们就等着他们出手吧。”

“什么都不做？万一他们想对咱们不利，把神兵城抢回去呢？万一他们得不到，就把宝藏毁掉呢？”上官恪神色严肃地问。

穆妍笑了：“想把神兵城抢回去？当我吃素的？至於把宝藏毁掉，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那些人里面有疯子。但大师父既然这么紧张，我还是做点什么吧！”

“嗯嗯！小九你一定要上心啊！这件事很重要的！别老想着我们不缺钱，你倒是心很大，那些宝藏可不是钱能估量的！”上官恪神色严肃地对穆妍说。

本来上官恪还想问穆妍打算怎么做，结果看到萧星寒抱着小星儿过来了，上官恪开心地朝着小星儿跑了过去，暂时也忘记了宝藏的事情了。

然后，等当天傍晚上官恪习惯性地再去玄冥湖边查看的时候，无语地发现距离湖边两米远的地方，围了一圈栅栏，然后栅栏里面，湖的四个方位，放了四块形状各不相同的大石头，石头上面都刻着一行字“擅入者，死”，死字还被涂成了红色……

上官恪也没动那些，跑回城主府去找穆妍了。

“小九，那就是你说的办法？你这不是让人知道我们发现宝藏了吗？”上官恪问穆妍。

“是啊，就是要让人知道。”穆妍很淡定地说，“如果还有来找宝藏的人，给他们一点危机感，让他们赶紧动手。”

上官恪眼睛一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得到宝藏了！”

“大师父，我已经派了暗卫在湖边守着，再有可疑之人出现的话，会来通知我的。”穆妍对上官恪说，“本来觉得无所谓，不过既然宝藏在我的地盘，自然不能谁想碰就碰。”

“哈哈！好好好！”上官恪表示很满意。

临近过年，神兵城里面一片安静祥和，而距离神兵城最近的玄叶国之中，叶皇已经见到了从神兵城回来的细作，还有随之而来的霜叶城太守的折子。

“新城主竟然是个年轻的女子？”叶皇有些意外。

“是，她自称阿九，但这显然是个假名字。她是上官悯的徒弟，但之前几乎没有人知道上官悯有这样一个徒弟。”从神兵城回来的男子风尘仆仆地跪在地上，对叶皇禀报他带回来的重要消息，“之前南城的九王，一直都是青虞的外孙女青媚，被那位阿九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替代了。”

“哼！”叶皇冷笑，“朕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呢？青虞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改阴险无耻的本色，先前在七杀城，还装模作样地跟我们谈合作，恐怕她的亲家百里郇都被她蒙在了鼓里！那个阿九不管是谁，她毁掉了青虞的计划这一点，朕非常满意！”

“微臣还得知了一件很怪异之事。”男子垂首恭敬地禀报，“神兵城南城的九王换了个人，原本青虞派去的人应该都被解决了，但南城的女护法朱雀，却一直都还在。微臣本以为后来的朱雀是假冒的，但似乎新城主没有必要那样做。而且微臣得知，那个朱雀护法，是天冥国人。”

叶皇神色微变：“说清楚！”

“那个朱雀护法原本一直就是南城九王府的大管家，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出面处理，这也是为何没有人发现南城九王换人的原因之一，因为一直出现在人前的朱雀护法没有换人。”男子说，“那位朱雀护法，是天冥国北堂大将军府的嫡女北堂灵素，多年前北堂家失踪的那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