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澡!」她倨傲地吩咐,眯着眼打自己的算盘。
果然他的神情起了一丝涟漪,却还是故作冷漠地嗯了声走出去,不一会儿吓人就送来了浴具。
悠悠撅起嘴巴,边宽衣边向窗外张望,按程月然以往的「劣迹」,他应该跑来缠着她的吧,怎么还真「君子」起来了?
故意洗的香香的,悠悠信心满满地抱膝坐在床头等他,就不信他能忍得住!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一下,惹了她也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他不是喜欢……那个么,她忍不住脸红,她就不肯,气死他!非要他道歉不可。明明是欺负她耍她,还一副教人成材的样子,真是欠收拾。
并没等太久,也沐浴梳洗过的程跃然款步回了房,平静地瞧了瞧那点儿小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悠悠,挑了挑眉梢,「不累么,怎么不睡?」上了床,一下子把她挤到床里,自己背对着她躺下,「歇了吧。」
悠悠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背影,他并没有熄灭屋里的烛火,那幽幽有光的长发铺在后背的床单上,似乎还凝聚着没有散去的水汽,真是没天理,奔波赶路的程跃然居然有这么一头好头发……她咬嘴唇,是他真的累到没有那个「心思」,还是她的魅力下降?以往她只要一横眼不要和他那个那个,他就气势尽灭,让她雌威大盛的。
难不成……她的心咯登一翻搅,他偷腥!
恨不得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质问,又怕这个心眼太多的家伙是故意的,还是忍着观望一下好了。她狐疑地眯眼瞧着,原本累得要命,却困意全无。
程跃然倒睡得很安稳,悠悠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兽性大发的迹象,反而呼吸平和,好像已经安然入睡了。「喂……」悠悠凑过去,轻轻喊了他一声,没反应。她忍不住去扳他的肩膀,睡梦中他的身子很放松,她轻松的让他平躺下来。
烛光不仅适合看美女……似乎也很适合看帅哥。明灭灯火中,他的长睫暗影随影而动,宛若碟翼。风吹雨打并没摧毁他一身的好皮肤,光洁紧致,似乎还泛着幽幽的光晕,他的鼻子本来就挺直,一线看下来,嘴巴就更好看了,分明的唇线,完美的轮廓。他很适合抿嘴,那种似冷又俏的风致就全然迸发了。悠悠咽口水,若论美男,竹海真是泛泛满目,师父和佑迦师叔是最相像的,他们是仙人,程跃然就是个妖精!
她忍不住抬手去摸他俊俏的五官,这个绝美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呢,她竟然会有些嫉妒和……不安。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搂紧他,这样才感觉到他的真实。
一丝笑意泛上某个「睡去的人」的唇角,她被突然掐住她细弱腰肢的双手吓了一跳,没等惊叫出声,唇已经被飞快翻身压住她的人狠狠吻住,变成又气又怒的闷哼。徒劳地推拒着伸入衣襟揉捏她娇软的大手,她真是欲哭无泪,他果然是装的。
他舔舐着她柔嫩的颈子,极尽挑逗,她的忿忿顿时溃不成军,已经被他放开的嘴巴依旧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呻吟。
「干吗……勾引我?」他声音沙哑,极为隐忍,扯散了她的衣襟,她那身娇若春水的肌肤半隐半现,撩人炫目,清若溪水的她此刻是沉溺了他的一泓媚汁。
被挑拨火热的她,也诚实地向他需索,心底的一丝清明还是委屈起来,看吧,原本是她负起有理,现在倒落了个勾引他的罪名。
他有些急躁,只半褪下他的亵裤就用力地进入了,她啊啊地拱起身子,疼了。她攀附着他,觉得自己享受这样的疼,他和她交融成了一体,他……又在她身边了。她本能的推拒紧绞了他的灼热,他低低哼了几声,一下子就到了痛与极乐的边缘,血冲进脑袋,他狂乱的深撞了几下,对她过於强烈的渴望,让他飞快的倾泻了自己的热情。
她还是紧绷着自己的身体,他在最狂热时的停顿,让她懊恼地嗯了几声睁开眼,疑惑乞求地看他,他怎么了?突然她浑身一凛,一脚把还在身上的他踢到床角。
「干什么?」还在快慰余韵中的他被她一脚踢中肩头,从桃花秘境中滑落,顿时也十分不满,不解地瞪着她。
她已经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小手愤恨地指着他,那一身的魅惑因为仰卧的姿势全落在他的眼中,他顿时煎熬无比,这个小东西绝对是在报复他!
「你偷腥!你偷腥!」那双小脚踢踢踏踏地踹过来,他连忙一手一个紧紧抓住。
「胡说什么呢?」他轻喝了一声,胸膛沸腾灼烧,要他命啊。
「你就是偷腥了才这么不行的!」他喉结滚动,闷闷地重复了一下。随即修眉一掀,双手一分,她便呈现了迎接他的最妖媚姿势。
她死紧地搂着他的脖子,颠簸入骇浪惊涛中的一叶小舟,没了一丝力气的身体只能追随着他的频率,被带入混乱甜蜜的光亮,疯狂而沉迷。
再次醒来已经是又一夜的凌晨,搂着她的这个男人此刻真正沉入睡梦,好看的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她疲惫而满足地依偎着他,好吧,她知道他没有偷腥了……
他醒来的时候,看见脸蛋粉扑扑的小妻子正眸光沉沉地盯着他瞧,他的心不由一软,亲了亲那双漂亮的眼睛,被她的睫毛刷的痒痒的。
「又怎么了?担心我『不行』?」他坏坏的揶揄。
她的目光清澈而带了些淡淡的惆怅,让他一下子心疼到了极致。摸了一下她披散在她臂弯的长发,他也郑重了口气,「我说错了。」
「啊?」她疑惑。
「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至少,我爱你……是无缘无故的。」
她愣了一下,突然用力地搂紧他。
她再也不要和他分开了,再也不……她真的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