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通脸上的肉抖了抖,「赵公子就会说笑,程少主与老衲也是熟识的老友了。」
赵天蘅点头,「嗯,不熟识也当不成你的克星。」
程跃然不想让他们继续胡扯,双眉冷冷一挑,对仁通说,「老规矩。」
仁通很是识相,叫瘦和尚把两千五百两银票拿出来,在点出五千两,厚厚一叠双手捧给程跃然,笑着说,「双倍返利,少主查收。」
程跃然不接,用眼角漂着他,哼了一声,「你说,我这驴要怎么收费?」
仁通摸着胡子瞧了驴子几眼,「马匹一百两,程少主的驴,应给比别人的马还金贵,算一百五十两。』
程跃然冷笑,就着她的手里翻了翻银票,扯出一掌三百两的,扔给瘦和尚,其余的无比自然的踹进自己怀里,「账目要清楚,我也不是占便宜的人。」
这回轮到仁通嘴角抽搐,但还是一脸笑容地为他们引路上山。
赵天蘅摇了摇头,很羡慕地对悠悠说,「你找了个好相公,比仁通敛财的手法还阴损,还缺德,你这辈子不愁富贵豪奢了。」程跃然假装没听到,仁通却点着头转回身,很赞同地看赵天蘅。
悠悠不高兴了,又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只好翻着眼睛嚷嚷着,「胡说。」
赵天蘅不急着走,摸了摸停在山口的驴,很慈善地对着负责牵驴上山的和尚说,「你要照顾好程少主这头驴。」
程跃然当然听得懂他的暗讽,脸色暴戾地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饱含威胁的意味。
赵天蘅有些怕了,啦悠悠袖子,怯怯地宣布,「欺负大舅子必遭天谴。」
程跃然哼了一声,用眼睛充分表达了冲早宰了他的意图。
竺连城等一行人住在千佛寺最好最幽静的院落,仁通还派了僧人把守要道,外人不能打扰,安排的十分周密,程跃然一路上走来看在眼里,表情缓和了很多。
小夫妻远行回来,照例要给竺连城行大礼,悠悠总觉得师祖有哪里不对劲,程跃然显然也发现了,扣完头并没立刻起身,而是看向坐在一旁的裴钧武,裴钧武请叹了口气,「你们外出的这段时间,师父生了场大病。」
悠悠大惊失色,从地上跳起来扑到师祖的坐塌边,拦住竺连城的胳膊细细端详她的脸色,「师祖,你得了什么病,好了吗?」
竺连城安抚地苦笑,「早好了,悠悠不用担心。」
悠悠发觉她的胳膊在轻微的颤抖,无法置信地凝视细看,果然,竺连城的手抖的非常明显,如同寻常老人中风后的病状,「这.......」悠悠膛目结舌,虽然她医道只学了毛皮,但也深知怪异,中风事风邪侵入筋脉,内功精深如师祖,筋脉早已带了内息自保,无论如何不可能患上中风。
赵天蘅也皱眉看了半天,挠着头,十分不解地说,「难道是中毒?」
李云瞬摇头,「师父和钧武闭关了半个月,确定并无中毒迹象,师父医术了得,应该不会判断错误。」
赵天蘅也摇头,「自古医者不能自医,放眼中原,医术造诣能在竺爷爷之上的,也就剩个戚於夏了,事不宜冲,我这就去请他来,我师父也正在他那里,别人请不动她,我去准成。」
悠悠哽咽着连连点头,催促道,「快去,快去!」
竺连城淡笑摇头,「先不急,五日后就是和西夏国师的比武,此刻请戚先生来,难免引起众人不必要的猜疑,我的病情已经稳定,等此事过了再说。」
程跃然看了眼裴钧武,「那比武......」
竺连城笑笑,「就让钧武代我迎战把。」
赵天蘅点头赞同,「慧珠按年纪辈分向您请战就是有点儿自不量力,裴大侠出战正好。」
一只侍立在竺连城身边的李佑迦表情终於有了改变,眉头紧紧皱起,歉疚地说,「师父,师兄,我可以和慧珠说.......」
竺连城抬手打断他的话,「佑迦,此事已定,你不必过滤了。」
悠悠捏自己的手,她当然明白佑迦师叔的心情,希望能和师父师祖切磋交手的江湖人多如牛毛,竹海一般事不予理会的,这回应承慧珠,不是因为他身份尊贵,而是看在佑迦师叔的面子上,所以他才会那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