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豁然打开,程跃然只穿着内褂,头发披散着带了些湿意,显然也才刚刚洗完澡。
「程跃然!」她鼻子一酸,也不管手上的烛台了,人往他怀里一扑,金属的烛台光当掉在地上,回声不绝。「你洗澡也和我说一下呀!这里黑区区的地方多吓人!」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让她的恐惧立刻消散了,却突然很埋怨,他洗个澡难道比她还费事吗?用了那么长的时间。
程跃然抿了抿嘴,半垂的幽黑眼眸掠过些微烦恼,「进来吧。」他轻轻叹口气。
悠悠扒在他身上,撇嘴看了看他的房间,就点了一盏油灯,陈设也十分简单,她的房间好歹还有一座装台,看上去还算像个闺房。「别了,回我的房间吧。」
程跃然没立刻回答,显然有些犹豫。悠悠不管,拉着他的手拖他走,可能是他刚才洗澡水太热,手心里烫烫的全是汗。
她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烛台都点燃着,悠悠担心他会勒令她熄灭几盏,可喜的是他闷闷的,置若罔闻。他偷笑了几声,爬上床,在竹海的时候他们也同床共枕过,现在他们就要做夫妻,更是理所应当的睡在一起。她私下认为他是个绝佳的枕头,而且随着内功的精深,她已初步享受冬暖夏凉的好处。
她钻进被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发现他还是愣愣地站在床边。「你不累啊?!」她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他双唇抿紧,也不说话,背着她躺下,连被子都不盖。
他又在发什么脾气?!这个人就是阴阳怪气的!扯起被子替他盖好,人也像条虫一样爬到他身上,「你怎么了?」她忧心忡忡地伸脖子张望他的表情。
他突然一翻身,她还没等惊呼出声,他就已经压上来了。他的吻照例很狂躁,这她倒也不算意外,不过糟糕的是......他的腿压在她的大腿上,原本就磨破的肌肤被他这么一压一蹭,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推他,推不动,嚷嚷,更嚷不出声......呜呜咽咽很凄惨。
他终於发现了异样,轻喘着抬起身,眉头深蹙。
她大喘了几口气,终於能哭出声来,「痛,痛!你弄疼我了!」
他喉结滚动,脸突然就红了,房间里灯火明亮,她原本就哭得有些虚假,顿时就愣住哭也忘记。他羞恼地转开脸,好像在质问墙壁,「哪疼?」
「腿。」她诚实地回到。「被马鞍磨破皮了。」
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舒了口气,神色也正常带了点儿,至少不再躲避她的目光。他推高她的水裤,膝盖上方的窍腿皮肤果然透出青紫色的淤血。这回倒轮到她很不自在,亲亲抱抱.......其实她倒挺喜欢的,就是不愿意他乱摸!摸得她说不出的难受。
「笨蛋!」他皱眉,心疼了,「你疼了倒是说啊!磨成这样!」
她羞涩地卷起腿,人也坐起来,摇曳的点点烛光让她的眼流潋灩。她看着他的时候,她的心顿然酥麻。「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张伯伯,我没关系的。」
「悠悠,以后......」他皱眉,突然就好凶。
她吓坏了,以为他要说以后都不带她出来了。那怎么行?她不要像娘一样孤孤单单等他一辈子!
「不!」她搂住他的脖子,吊在他怀里,「我都能忍!别扔下我,天涯海角我都要跟你去!」
她觉得他猛地颤抖了一下,难道甩不掉她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吗?不管!反正他是她的相公,她就要半步不离!她不要重蹈娘的覆辙,病死在家他都不知道!
久久,他嗤笑了一声,「睡吧,笨蛋。」
他枕着他的胳膊睡得很安心,他却被周围雪亮的烛光照得无法入眠,用掌风灭掉几盏,她似乎也感到光线适合睡觉,舒服地扭了扭。他搂紧她,其实刚才他想说,以后都不会再让她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