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定秦大福不会有那个脸皮拒绝,所以就把驴车拉走了,而秦大福也确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就让秦三顺把驴牵走了。结果等这边要拉麦子了,他还没送回来。秀娴几个气道了,对秦大福道:“爹,你还不去要回来?”
秦大福去了一趟,结果他也没回来,秦业去找结果也没回来。
秀瑶喊道:“二姐,你去呀,爹和大哥只怕被拉着干活呢。”那俩实心眼去,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气死她了!
秦显因为之前跟张氏和三婶几个闹翻了,基本不肯朝面的,所以他不会去的。秀瑶就和秀娴两个人去找。
她们猜的自然不错,爹和大哥都在那里被要求帮忙呢,三婶竟然还讥讽大哥,“大业,你恁大个个子,干活真细作,跟个大姑娘似的。”
秦业不好意思,他那只右手虽然觉得好了,可没到三个月,他是不敢用力的,再说了,就算好了也不过是十岁孩童的力气,也不当什么。他道:“三婶,我手还没好呢,本来就不能帮忙,我家麦子还在地里等着拉呢。”他把拎起来的麦捆随手扔下,走过去对正在忙活的秦大福道:“爹,咱家的麦子还在地里等着呢,晚了不拉到场里,别散了粒子。”而且这驴在三达达手里,简直就是受屈的,被赶着快走,还要时不时地抽鞭子,才拉了两趟那驴就累得一身汗,这简直是虐待牲口,让秦业看了直心疼。
秦大福有点为难,爹这里也需要帮忙,今年年头好,就算一场倒春寒,麦子都丰收了。爹这里两块地熟得快,已经莎啦啦掉粒子了,再不收回来就要白瞎不少粮食,而且这边场又小,粮食都放不开。
秦业皱眉,低声提醒他:“爹,娘和妹妹们还在地里等着呢,我来叫你的。”结果他也被留下干活,这算什么事。
秦大福犹豫了一下,很为难,“要不你先赶驴车过去。”家里的大事,都是柳氏做主,儿女的亲事还有瑶瑶的事情,他也是咬死了不会让娘插手的。可这个帮着干点活,又不是拿家里的钱,这应该不是大问题,而且爹娘对他都有意见,他心里难受,就想帮着干点活,爹娘心里好受点。
秦业就去牵驴,秦三顺道:“大业你等等,我还有一趟呢。”
秦业看都快晌天了,自己家地里还没拉呢,他道:“三达达,你等等吧。”
秦三顺一下子火了,“你这个大业,怎么这么没规矩,一个小辈这么和长辈说话呢?”
秦大福听了也忙让秦业让让,他们下午再拉麦子好了。
秦业手没好,立刻不够大,拽不过秦三顺,秦三顺哼了一声,“扎丫子了你。”赶着驴车就走。秦业有点难过,自己这样的状况,爷爷们一个也没有关心的,他对爷爷们也寒了心,不过还是没后悔救二叔,要是不救,眼睁睁看着二叔死了,那这一辈子他也不心安。他这么做求了自己心安罢了。
不过现在他不能退让,爹这么一直忍着他们,抹不开脸,分了家以后就一直被拿捏着,自己再不给娘和妹妹们撑腰,那这一家子永远没有出头日。他立刻就上前把缰绳抢回来,道:“三达达,这驴是我姥爷借给我们使唤的,说的是谁要使唤可以,先给三斤豆饼。咱们已经分了家,你就该有个分家的样子。我们家的麦子都爆在地里了,得赶紧拉到场里去才行。”
秦三顺火了,骂道:“你这个外住户子,眼里没有你三达达了是吧?”说着又喊秦大福,“大哥,你看看大业,这还像话吗?”
秦大福赶紧劝秦业:“大业,让你三达达先去拉。”
秦业也急了,要是爹都发了话让三达达先拉,那今天就得让他们先拉完,自己家就得夜里再拉麦子,人能将就,这驴可吃不得那么大的累,一天也就拉几次还得休息,白天晚上连轴转驴根本受不了。
他不禁也说气话,“要是这样,那我不如把驴车给俺姥爷家送回去。这可不是咱们分家分来的,谁也没有资格再转借给别人使。”他说这话,有对秦大福的不满,自己无能,赚不上驴车,还把丈人家的给别人使唤,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如何,就来大包大揽。
秦大福虽然老实厚道,却不傻,自然听出来儿子的话外意思来了,他也沉了脸,不过又不想责怪儿子,便默不作声。
这时候秀瑶和秀娴过来,喊道:“爹,咱家的麦子都烂地里了,没有人管啦?是不是叫俺爷爷和俺二达达先去给咱们收麦子?”
秦大福看闺女来喊,吓得慌忙迎上去:“来了来了。”说着就上去从秦三顺手里把驴缰绳接过去,道:“我先去了,要不你嫂子该骂了。”说着就赶着车走。
大哥出手,秦三顺就不能再拗了,他恨恨地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呸,还亲兄弟呢,亲兄弟也不如自己的婆娘亲。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时候三婶也骂道:“回头我跟娘说说,就说咱家的麦子都爆地里,大房的驴车都不舍的给使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