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坐直身体,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昭示着他此时的怒意。
我停住笑,眼神飘忽地说道:“我,那个……唔……”
我话还没说出口,嘴巴突然被堵住了,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钟原,他他他他他……
他此时正用自己的嘴巴堵着我的嘴,嘴唇不停地蹭着我的嘴唇,还咬我!咬完之后,他又伸出舌头舔啊舔……
我僵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摇摆着脑袋挣扎,伸手使劲去推他。
钟原感受到了我的不满,他放开我,但双手依然扶着我的肩膀。他目光闪闪地低头看着我,轻声问道:“什么感觉?”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才发现此时我嘴唇上的感觉——一个字,疼!
我对辣椒很敏感,几乎从来不吃辣,此时钟原嘴里沾染了辣椒,又来袭击我,自然也把那种辣味带到了我的嘴唇上。现在我只感觉嘴上火辣辣的疼,彷佛有一种热热的砂磨过一遍,又彷佛有好多细小的伤口在往里渗盐水,疼得我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一样,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且我的嘴唇一旦沾上辣椒,经常要肿上一整天,像叼着两片香肠一样,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我一边呜呜地哀号着,一边咬牙切齿却又含糊不清地对钟原说道:“你这个混蛋,流王,禽兽!竟然用这种荒华告护我,你简直为有人性!”(友情解释:你这个混蛋,hexie,禽兽!竟然用这种方法报复我,你简直没有人性!)
对我来说,辣椒是最残忍的武器好不好,况且还是嘴对嘴!苍天啊,我这么纯洁一人,可是连初吻都没送出去的好不好!
钟原似乎也有点懵,他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慌乱,“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事实胜於雄辩,我才不要听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解释。我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愤恨地说道:“再也无要理你了,呜呜……”(友情解释:再也不要理你了)
钟原捉住我的手腕,脸有点红,很着急的口吻,“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这样了。”
我恼怒地甩他的手,“你还想有下次?”
钟原低下头,攥着我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他垂着脑袋,闷闷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太容易心软。此时看到他一副乖乖认错的小学生的模样,我心中的怒火又莫名其妙地被浇灭了。好吧,虽然他知道我不吃辣,但是并不知道我对辣椒如此敏感,刚才也许他只是恶作剧一下,并没有想到我能疼成这样。嗯,其实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他这个方式我还是难以接受,不过好像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在他的嘴里放辣椒籽,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里,我只好一边怪自己不争气,一边痛苦地仰天长叹:“钟原啊钟原,我上位子欠你多少啊……”(友情解释:上位子=上辈子)
钟原也学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是我欠你的吧。”
……
我大大咧咧地躺在吊床上,还扭来扭去的。吊床就是比板凳舒服啊,这种地位可是我牺牲嘴巴换来的。
钟原此时坐在小板凳上,在我旁边。他正握着一个药瓶,低沉着声音说道:“躺好不要动。”声音难得的有点温柔,果然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钟原右手握着药瓶,左手捏着棉签,用棉签沾了消肿的药,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抆着。他的力道很轻,可是我还是疼得嘶嘶地直吸气。
不过疼痛之余,我又开始感叹钟原的行李箱之丰富了,连消肿药都有。
我正闭着眼睛哼哼着享受钟原的服务,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在做什么?沐尔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张旭又提着一个篮子来了,那造型那神态,又让我很不厚道地想到了采蘑菇的小姑娘。
我们村里的习惯,白天的时候村民们的院子都是敞开着的,并不避讳有人突然进来。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隐私的活动,可以在屋子里搞,如果一个人想进你的屋子,要先敲门,或者在院子里喊两嗓子。
所以此时张旭虽然来得有点突然,但也并不突兀,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我坐起来刚想说话,却听钟原回答他:“没什么,都怪我刚才不小心,咳咳……”他说着,还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两下。
他这一咳,我又想到刚才我们两个嘴对嘴的样子,脸顿时也烧了起来。钟原这个禽兽,毁我初吻!
“我……我来给你们送些桃子,是我叔叔家园子里新摘的。”他说着,把竹篮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到他眼睛里闪着莫名其妙的光,脸上还有点红,估计他也想歪了吧。算了算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已经很无力了……
张旭把竹篮放下之后,钟原很有主人翁意识地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张旭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张旭走后,钟原一边给我涂药,一边低声嘟囔着:“这家伙怎么还没死心呢。”
我眨巴着眼睛,答道:“估计是他哇勿死心,他哇让他送他就送。”(友情提示:哇=妈,勿=不)
钟原却道:“谁让你说话了,不许动。”
我:“……”
等钟原给我涂完药,我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充满渴望地看着篮中那几个水灵灵的大桃子,好想吃。
钟原却把桃子往远处挪了挪,学着我爸的腔调,“麻烦你有点节操好不好。”
我直勾勾地盯着桃子,痛苦地说道:“可是,勿吃可惜了。”如果都被你吃了,更可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