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贵妃得多招恨啊,不定多少人暗地里扎她的小人呢,这可不妙,要不回头跟帅哥说说,自己挪出干清宫,再有,成天这么朝夕相处的,也怕露馅儿,爱之深,恨之切,回头给他瞧出自己不是他的爱妃,没准一气之下把自己凌冲了。
打定主意,晓晓又躺了会儿,实在睡不着,索性起来了,伺候她的大宫女叫丁香,瞧着年纪不算小了,不知为什么还在宫里头当差,不说宫女一到二十五就放出去吗。
虽然有些奇怪,可晓晓还是蛮喜欢她,这人大概都有眼缘,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晓晓就觉得分外亲切,而且,她服侍自己也很是尽心。
丁香把帐子拢起来,扶着她慢慢下床,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事儿,心里就不觉叹息,真不知姑娘这命算好算坏,说坏吧,自打进宫,一路顺风顺水,就没遭过什么罪,又给皇上跟丞相瞧在眼里说命好吧,如今却又为何落得这般,这皇上上心,丞相中意,两人争来抢去,最后姑娘自绝在奉先殿,若不是那匕首偏差了一分,恐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
如今虽侥幸救了回来,却前尘往事尽忘,这人啊,把过去的事儿都忘了,瞧谁都不认识,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此,又叹了口气,与她拿了件儿衣裳给她穿好,扶着她坐在妆台前,晓晓盯着镜子里的人,眼睛都直了,里头这个人是她吗,怪不得帅哥皇上如此喜欢呢,镜子里的美人儿就算年纪小些,可那眉眼儿生的说倾国倾城有些夸张,绝色佳人一点儿不为过。
皮肤白的几近透明,润的羊脂一般,细弯弯两道眉下一对剪水瞳眸,流转间仿佛有珠晖闪动,翘鼻小嘴儿,天鹅颈儿,微微颔首,满头如缎的青丝披在脑后,映着细白的颈项,美的惊人。
晓晓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美女是她吗,真没真实感,却听身后的丁香道:“娘娘这一伤,脸都瘦了一圈,可别在闹着减什么肥了,这人都脱了形,再减下去就剩下一把骨头了,多吃些,也好把元气补回来,别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减肥?晓晓愣了一下,暗道,古代有这个词儿吗,怎么听着这么亲切呢,难道自己这个身体前头的主人也是穿越来的。
想到此,从镜子里瞄了一眼丁香,状似无意的道:“这一下什么都不记的了,好多事还得你在一旁提醒着,要不这样,一会儿你跟我好好说说过去的事儿,我也好心里有个底儿。”
丁香听了一哆嗦,手里的玉梳险些掉下去,暗道,姑娘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没全忘了,还记着些什么,亦或是怀疑了,自己该怎么办,不说吧,姑娘问了,难道不答,说吧,皇上可是下了严旨,凡有在姑娘跟前提过去事儿的,一概打死不算,还要抄家灭族,便没有族人的,爹娘也要跟着一块儿死。
丁香正为难呢,忽听外头皇上的声儿道:“姐姐要知道什么?何必问丁香,朕与姐姐日日在一处朝夕相对,比丁香知道的清楚呢。”
说着人已经走了进来,丁香忙蹲身行礼,等帅哥皇上走到晓晓身后,晓晓才想起来,貌似自己也要行礼的吧。
刚要站起来,却给帅哥一下按住肩头上道:“姐姐忘了前事,倒变得有礼起来,你我之间何用这些,倒显得生分了。”说着接过丁香手里的玉梳,挥了挥手,遣了丁香下去,自己亲手给晓晓梳头。
他的动作很是熟练,一下一下的梳通,晓晓以为他会给自己挽个发髻什么的,不想却编了个异常简单的麻花辫儿。
晓晓虽说不挑,可怎么都觉着,这麻花辫跟皇贵妃不那么搭,可皇上给亲自编的,她是不是也得适当表示表示。
想到此,晓晓清了清嗓子:“那个,挺好看的。”
帅哥皇上大约没想到她会开口表扬,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朕以前日日给姐姐梳头,也没听姐姐夸过朕一回,倒是今儿得姐姐这么一句,也不枉朕练了这些时候。”
“练?你练这个做什么?”晓晓觉着这个帅哥皇上很是奇怪,就算对自己的妃子好,也没说好到如此程度的,这意思,是拿这位皇贵妃当祖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