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心里多不想承认也没用,现在的晓晓就是乔大妮,一个如假包换的村姑,甚至还得无下限的靠骗小孩子来打牙祭。
混到这种地步,晓晓都不好意思提自己是穿越的,太丢脸了,但是丢脸也得继续,打牙祭比较重要。
不过这小子怎么没反应,还傻不拉几的看着自己笑,别真是个傻子吧!晓晓举起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喂!我是乔大妮,你叫什么?”
那小子还只管傻笑,就是不说话,算了,傻子就傻子,傻子更好骗,想通了,晓晓也不再纠结这个了,拉着他的手别有用心的说:“我是乔大妮,你是村东头白家的对不?”傻小子没点头也没摇头,晓晓也不理会,继续道:“呐,今儿就算认识了,以后我就叫你小白,你叫我大妮,对了,你不会说话……”晓晓刚嘟囔了一句,忽听他叫了一声:“大,妮。”声音有些小,却相当清楚。
晓晓愣了一下:“刚是你叫我对不对?原来你会说话啊!再叫一个。”却无论晓晓怎么哄,傻小子再不张嘴。
晓晓琢磨这小子估计有点儿语言障碍,刚叫自己那一声虽清楚,也不是太顺畅,这不重要,不叫就不叫,反正自己也不是真要跟他如何。
为了加速两人的友谊,晓晓跟他说了半天话,又牺牲形象的挽了裤腿到溪水里捉了两条小鱼,寻了个破瓦罐放在里头塞进小白怀里当做礼物。
弄好了,就听见她娘喊她的声儿,忙应一声,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我肯定比你大,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姐姐了,姐弟之间有什么好东西都得分享,所以,以后有什么好的东西,例如鸡腿什么的,不许自己家独吞,知道不,还有,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许告诉别人,你家里人也不许,知不知道?”看见傻小子点了头,晓晓才放心的跑走了。
晓晓刚走从侧面不远的大树后头走出来个魁梧的男人,到了傻小子跟前躬身:“公子,刚那个丫头……”他话未说完,傻小子侧过头来:“不许动她。”语气极冷,刚才的傻笑半点儿痕迹皆无,一张小脸寒如冰霜,戾气从他眼里透出来,那男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低低道:“是。”
傻小子往前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吩咐了一句:“明儿再烤只鸡。”
晓晓跑回到自家院子门前,她娘一眼瞧见她卷着的裤腿儿,不禁皱了皱眉,蹲下身子给把她的裤腿放下来道:“过了年可就十岁了,邻居家的山杏比你才大一岁,前些日子都有人家来相过了,昨儿娘去她家,瞧见她做的鞋,针脚细密不说,那鞋帮上绣的花儿也颇拿得出去,比你可强多了,要说你这丫头前头的性子也算安稳,哪知两个月前病了那么一场,好不容易好了,却不知性子怎换了个样儿,成日就知道往外头跑,娘一眼瞧不见,就不见你的影儿,往外跑就跑吧,怎这鞋都湿了,赶是跑去溪水里头玩了,娘嘱咐你也是白嘱咐只是不听,女孩儿家身子娇气,最怕寒凉,如今这才三月,那水是从山上下来的,最冷,回头着了寒气,糟蹋坏身子,将来看你怎么寻婆家。”
基本上,天天她娘就是这一段,晓晓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也是晓晓目前愁的一件事,这里的人结婚贼早,她娘说的那个山杏才十岁,就开始说亲了,听山杏她娘那意思,恨不能十一就把她嫁出去,村子里的姑娘一般十二三都会出嫁,早的像山杏这样十一就嫁的也有。
家里头孩子多,养不起,嫁出去一个少张嘴不说,还能换些布匹米粮,许多家里就打了这个主意,这就是万恶的旧社会,女孩有时候就值一袋粮食,轻贱若此,可想嫁了也没好日子。
不管山杏嫁不嫁,反正自己坚决不嫁,要是乔家爹娘非要把自己嫁出去,那到时候自己就只有跑路了,虽不知道外头什么样儿,但好过十一二就嫁人。
她记得看过一个网站上的研究文章,说古代的女子大多短命,且一大部分死於难产,跟早婚有直接关系。
晓晓低头瞧了自己两眼,就这副没发育的身体,一旦结婚能有什么好儿,没准新婚之夜就死炕上了,她可不想这么死,太坑爹了。
不过,乔家爹娘比山杏的爹娘强多了,至少没让自己饿着,有时候晓晓总想,要是自己穿越成山杏可不完了。
“这丫头想什么呢?还不进去把鞋换了,回头坐下病了可怎么好?”
晓晓这才回神,从她娘身边儿刚跑进院子,家里养的大黄狗就扑了上来,对着她又舔又叫又摇尾巴,大妮忽想起刚忘了把鸡骨头拿回来了,净顾着自己把大黄给忘了。
想到此,不免有些愧疚,伸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凑到它耳朵边儿上道:“下回,下回带你一块儿去吃好的。”大黄仿佛听懂了似的,大脑袋在自己腿上来回蹭了好几下。
晓晓本来当她娘就是絮叨,可到了晚上,她娘正儿八经拿出针线来教她做鞋的时候,晓晓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一张小脸跟吃了二斤黄连似的,苦的都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