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那打头的西藩马医便道:“既如此,那便请大辉的马医们为我西藩人示范下此技能吧,若然瘤块割掉,那马不死,我西藩便认输,再无二话。”
慧安闻言瞧向云大人,云大人已是点头,道:“如此老朽便献丑了。”
他言罢却又瞧向慧安,道:“你来给我搭把手。”
慧安闻言一喜忙福了福身,贤康帝闻言,便吩咐在观赏台这边铺上了白布,又令侍卫们将那匹病马抬了过来,慧安冲一旁的侍从道:“去取棉布,棉纱,针线和麻醉汤……另备些热水和淡盐水。”
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不说那些西藩马医了,便是关元鹤在一旁瞧着也只当慧安真懂这刨腹的技艺,不少人瞧着她的神情已是又有了些许不同。
云牧监见她如是,心中也是一定,他也是近来才摩挲出此技的,并未曾在外展现过,手也有些生,如今瞧慧安起码是看过这方面的医书的,有她在帮相助,却是要好的多。
待一切准备就绪,在众目睽睽下慧安随着云太医在那病马前蹲下,已有马医给那马灌下了麻醉汤,慧安怕那麻醉汤一时不能起到重效,马剧痛之下再发生意外,故而便施针在它的几处要穴刺捻止痛,云大人已是执刀和慧安对视了一眼,手起下了刀。
血蜂拥而出,几乎瞬间就染红了那马身下的白布,本来这事就是闻之未闻,众人都瞪了眼睛瞧着这边,这下子不少胆小的女眷就都惊叫了起来。
而慧安却从容不迫,神情镇定而专注地只留意着云大人的吩咐利落地寻到大血管,将其扎住,她虽没见过这刨腹之术,但是经常给伤了腿的马包扎伤口等,这些日子以来又因琢磨柳枝接骨术,对扎血管这些活计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众人只见她那十指素手上下翻飞,竟是灵动而优雅,只觉那血染红了手指,这般血腥的场景竟也生出几分可观性来。
云大人已埋头将马的皮肉展开,一层层地分离了肌肉寻到了瘤块,慧安不时照着他的吩咐递送刀剪等物,又忙着止血,给血管打结,还急着去关注云大人的动作,早已忘我,神情却是异乎寻常的专注。待云大人将肿块割下,又缝合了伤口,慧安见他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不觉便道:“剩下的就是缝合皮肉了,大人若是信得过,可交给臣妇。”
云大人闻言见她目光晶亮,不觉便笑着点了下头,慧安便接了手,将割开的肌理一层层细细缝合,又洒上止血的药粉,待最后的马匹也被缝上,她舒了口气,笑着起身,天际的太阳却已是早已偏斜,不知不觉地竟是过了许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