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元鹤闻言却是挑眉,淡淡地瞥了那场中神情尴尬的浮红一眼,道:“此女艳俗,不得我心。”
他言罢随手便从后头伺候斟酒的婢女中拉了一个穿淡绿纱衣,身姿窍弱的女子。那女子不防,当即便被他拉地跌坐在了席面旁,胳膊撞上檀木案,她痛的呼了一声,眸中已是多了盈盈泪珠。
关元鹤将她扯过来便松开了手,只目光却瞧着她,赞道:“不若此女,虽貌有不及,却清新不俗,胜在自然,斟酒。”
他言罢,那绿衣婢女恰巧抬眸,迎上他俊美的面颊,方才因疼痛蕴含在眸中的泪水滚落了下来,可却因听到他的赞誉,惊喜地破涕为笑,面上迅速升起一抹娇羞的红晕来,睫毛颤抖着忙去执案上的酒壶。
众人闻言见那绿衣婢女娇弱,羞怯却又欣喜动人之态,倒也一怔,已有人哈哈笑着附和起来。
“还是东亭侯会调教美人儿,这婢女不过是中等姿色,被东亭侯这般一赞,倒生生多出三份姿色来,果真是清新不俗。”
浮红听闻这话更是面色难堪起来,她今日可谓丢了大脸,原是长袖善舞之人,可也未曾碰到过不对她就范的男人,且又被一个姿色一般的婢女打了脸,一时间倒被凉在了殿中,不尴不尬地只能脸色变幻不停地盯着那婢女。
那婢女本已倒了酒欲往关元鹤唇边送,被浮红一盯手便是一抖,险些将杯中酒水洒出,关元鹤便就势将酒杯接了过来,仰首饮下,对她安抚一笑,道:“斟酒便是。”
婢女羞得面颊红透低了头,忙又去倒酒,宁王瞧见不觉哈哈一笑,道:“原来东亭侯也会怜香惜玉,浮红,你便去伺候安济伯吧。”
宁王这一笑,方才殿中因关元鹤拒绝浮红而凝滞的气氛便散了,浮红应了声,面上又忙挂上了笑走向安济伯,安济伯自是乐极,当即便将她搂在了怀中,端起酒杯笑着道:“正所谓菠萝白菜各有所爱,美人儿无需伤心,爷却是只爱美人儿这般的……”
他言罢便饮了口酒,俯身便去堵那浮红的樱唇,引得众人纷纷望去,哄闹声一片,气氛一起倒是无人再留意关元鹤这边了。
而坐在关元鹤上首席案的钱若卿却推开正半趴在他肩头的紫衫女子,瞧向关元鹤,不自禁地凝眸问道:“你怎么来了?”
关元鹤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想起慧安方才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双血玉镯子,不觉眯起了眼睛,沉声道:“靖北侯此话何意?”
钱若卿被他冰冷幽深的目光盯视着,不觉心中一跳,接着才道:“嫂夫人在闺中时和我也算熟识,她一直待我如兄,我亦视她为妹,如今她新嫁,你却如此落她的脸,我岂能不问责两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