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心身子不好,又得文夫人宠爱,她的亲事是定然要在京城找的,这本就受了局限,加之一般门户又入不得鼎北王府的眼,这亲事便更加难了起来。
这两年来文景心的亲事可谓是一波三折,文夫人先后给她瞧了三户人家,但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成事,尤其是那第三次瞧中的人家,光禄寺卿萧家的嫡子,两家险些就要下定,突然那萧公子莫名其妙的就病倒了,吃了不少药偏就不好,后来萧夫人请了个道士,却说是犯了冲。
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许是这亲事一直议不好,京城就传起来胡话来,说文景心身子弱偏还命硬,只怕娶回家不利子嗣弄不好还要克夫,文景心到底是鼎北王府嫡出的小姐,所以这话也就是那些爱嚼舌头的夫人们私下说说,可话不知怎地就传到了文夫人的耳中,气的文夫人生了一场病,病好后却是更加执拗起来,非要给文景心说上一户绝好的人家不可。
这么一来,这亲事却是一耽搁就是两年,文景心倒是不急,但说起此事难免就有些心烦。
慧安见她不说话了,便笑着拉了她的手,道:“要不我叫我们爷也帮着你留意留意?”
文景心闻言瞪了慧安一眼,接着却是低着头不说话了,慧安瞧她心思沉沉的模样,不觉转了转心思,抬眸示意秋儿几个退下,这才拉着文景心道:“景心,你不会是……心里有了人吧?”
慧安不想她这一问,文景心竟是红了脸,慧安一愣,惊呼一声:“真被我说中了?是谁?”
文景心目光就闪烁了起来,面上也闪过一丝茫然,她垂了垂眸,半响才又抬起头来瞧着慧安,问道:“你上次说在雁州碰到了成国公府的汪公子,他……他可曾向你问起我?”
慧安闻言一愣,张大了嘴,怎么也没想到文景心会提起汪杨松来,见文景心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慧安心沉了沉,这才道:“他并没有问起你。”
文景心闻言微微闪亮的眸子便黯沉了下去,像是被乌云遮住的星光一般,慧安不觉捏了捏她的手,问道:“景心,你是什么时候……”
文景心见慧安目露担忧,便道:“你放心,我也只是起了这么个心思罢了。你也知道早先我们王府便和成国公府有来往,小时候我便见过他,成国公还在时,国公夫人偶尔也会带他们兄弟去给祖母请安,我在祖母那里便撞上过两回。每回祖母和婶婶们都对世子赞不绝口,却从没夸过他,国公夫人当着外人也指责他不若世子,不学无术,我记着他也不计较总是呵呵的笑,眼中却不以为然的很。那时候他名声极坏,我却觉着他这人有些意思,倒是心大的很。后来成国公府一下子倒了,再见他时便觉着他变了良多,好像一下子换了个人一般,那年上元节,他送我们姐妹回府,路上马车的车轮不下心卡进了石缝里,怎么都出不来,恰好又撞上了淮阴侯府和几个府邸的公子经过,那淮阴侯府的三公子就讥笑他,说他连护送个马车的事都干不好,言辞极不好听。他当时脸都白了,却没做声,只下了马和小厮一起去推马车,我记得之前在街上曾撞上他和工部尚书家的公子争执,他分明就是个动则使拳头的主儿,当时我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