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着方才关父说的要去问圣宠有多少竟令关元鹤敢忤逆父亲的话,听起来关大人那意思竟是隐约有去告关元鹤不孝的意思。
慧安想着自己那不慈的父亲,整日里就想着谋夺女儿的一切,就觉得关白泽不定真会一状告到圣前,只要得个不孝之名,不管关元鹤有多少功劳,那也是白搭,孝字比天大,只怕他这官也做不长久了。
於是心里不由就有些担忧,忍不住和声劝道:“孝道重过一切,就算你对关大人有什么……不满,但他到底是你的生父,面上你总该敬着他些,不然这让别人瞧着,只会说你不孝。你就是一万个有理也成了没理的。你这还做着官呢,若是被非议不孝,岂不毁了自己个儿?再者,继母总不会实心对你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我看你那继母虽说有些小心思,但明面上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敬着她点也能落个美名,又不会掉了肉。你还说我匹夫之勇,有勇无谋呢,我看你这倒也不比我强多少……起码我就不会当众给人抓了把柄。”慧安一面说着一面轻柔地将手帕打着结。
关元鹤一直默默无语地盯着她,见慧安轻柔地给自己包扎着伤口,那样子似是生怕会弄疼了他一般,又想到方才确实是自己迁怒於人了,今日若非是她,只怕换了那矫情又胆小的女子,这会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泪流满面了。
如此想着面色便就和缓了许多,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方才暴躁起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於是便清晰地感受到慧安说话间喷拂在自己手上的气息,骚的肌肤痒痒了,连带着心也有些莫名发痒。
说起来他八岁离家,在外面瞎闯了四年,之后便进了军营,接触地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便是回京也都是匆匆,他那棋风院又历来只留小厮伺候,比起其它贵介子弟日日和丫鬟厮混,进出风月场合,他却是基本没和女子多做接触过。
再加上他不喜人靠近,更从未让女子近身过,此刻见慧安面色认真地一手捧着他的手,一手灵活地缠着手帕,微红的脸蛋上低垂的浓密睫羽便如蝴蝶的翅膀扇舞着,他便觉着有些不自在。似她那如蝶翅般闪动的睫毛都扫落在了他的心头似的,引得那处有些猫抓般发痒。
於是他便轻咳了一声,扭开了头。虽是不再盯着慧安看,耳朵却不免听着她的柔声细语,只听到她劝说自己对父亲和继母敬重着些,却不由心烦。听到慧安说自己就从不当众给人把柄,不免嘴角微微讥诮的扬起,冷声道:“哦?却不知那日在端门处险些将庶女妹妹腰身拧断的是哪个?”
慧安闻言一愣,面上一红,松开关元鹤的手,抬头见他虽语出讥讽但目光却不似方才锐利,只微带讥诮地盯着自己,她的脸便燥热了起来,尴尬地一笑道:“呵呵,你都看到了啊……我那不是被逼急了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