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廷玉这就是一闷葫芦,你不问他便不会说话,很是奉行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信条,不逼着根本不会说话。
看了这两个人一眼,天瑞不语,又看看站在另一边的马齐和索额图。
马齐这个人有才干,而且脾气很直,有什么说什么,是个难得的忠直之人,天瑞对他还是很看重的,而索额图这几年脾气大改,处事很谨慎起来,天瑞看他,不过是想瞧瞧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罢了。
果然,马齐不负天瑞所望,很快站了出来:「摄政王,依奴才的意思,此事该当急办,要趁其不意,攻其不备,万不可延缓。」
这话说到了天瑞的心坎里,天瑞心里就先点头赞叹起来。
可惜,她还没有表示出来,佟国维却抢了话去:「摄政王,富察大人这话可不对,咱们大清是礼仪之邦,虽然这件事情上面,欧洲各国做的不对,可咱们要查封烟馆,是不是要先跟各国打个招呼,谴责他们一通,警告他们限时把各地烟馆关闭,若是等到时候不关,咱们再查封销毁不冲。」
佟国维这倒是老成之道,天瑞叹了一声,可惜的是太过老成了些,即然欧洲各国能够不经大清同意,在明知道鸦片之害的时候还在大清各地开设烟馆,怎么都已经表明了他们的狼子野心,企图要在大清身上啃下一块肉的心思。
若是照着佟国维的意思,先打过照面,然后再给各国下了通告,谴责他们并责令关闭烟馆,这一来一往的,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有这时间,那烟馆怕是开的范围更广了,而且,大清也不知道多少青壮年要被祸害掉呢。
这法子可真不可取啊
马齐被佟国维抢了话头,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偷眼打量天瑞,见天瑞面沉如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心里不由的有些惊惧,心里话,这位天瑞公主,摄政王殿下此时的表情和康熙皇帝还真是一模一样呢,真不愧是父女俩啊,一样的让人害怕。
马齐不敢在天瑞跟前放肆,狠瞪了佟国维一眼,低头不语。
天瑞想了一会儿,再抬眼看看索额图几个,笑了起来:「索相、高士奇,张廷玉,你们几个的意思呢?」
「这……」这三个人都怔住了,等了片刻,索额图才站出来道:「奴才赞同富察大人的话。」
高士奇和张廷玉却道:「富察大人和佟大人所言都有道理,一切听凭摄政王做主。」
滑头,万金油,万事不沾边的货色,一瞬间,天瑞就给这两个人下了一个评价,心里冷笑,一切都听我的,还要你们这些当臣子的做甚?大清的奉禄是白领的么?
不过,这话天瑞却没有说出口,只笑道:「马齐和佟国维说的都很有理,不过,孤还是赞成马齐所言,该当以最快的速度查封各地烟馆。」
天瑞笑看张廷玉一眼:「张廷玉拟旨,责令各地督抚各府衙门查封烟馆,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烟馆取缔,要做到一个不留,那些福寿膏要集中起来,朝廷着专人处理……」
说完了话,天瑞等张廷玉写完了旨意,这才笑了笑:「倒是劳烦几位大人了,好了,事情讲完了,各位请回吧」
她一番作态,让那几个重臣心里都有些不好受,心里话,你这里已经拿定主意了,还要我们来干嘛,明显看笑话不是?
他们有这心思,却没有一个人敢在天瑞跟前讲,只好垂头行了礼,一个个告退出去。
天瑞瞧着人都走*了,低头右手紧握一下椅子的扶手,心里暗道,看起来,马齐这个人可以重用一下啊,还有他那个弟弟马武,听说也是个不错的人才,瞧起来,富察家这几年也出了几个能用得上的,该当出出头了。
天瑞又细思量着,那个富察马喇这几年也屡立战功,打仗也很有一套,前些年跟着费扬古征战,后来又入了海军,这会儿应该在北海舰队,要真是打仗的话,该当放在哪里?
她一心一意想着,在脑子里开始布起了棋子,以大清做棋盘,把各方势力做棋子,思量着要如何运作才能受到最小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