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还没讲完,自己倒先掉了几滴泪:「公主把长春宫砸的一塌糊涂,又把贵妃娘娘的脸给抓……」
话还没说完,就见佟国维紧走几步,那索额图也不放过他,紧盯着他,两个人同时就问:「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康熙厉眼一扫,佟国维和索额图都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跪下请罪。
康熙也顾不上这两个人,走下御座,紧走几步一甩袖子道:「摆驾长春宫……」
康熙前脚一走,索额图就抓住保成,手都颤抖了起来:「太子爷,天瑞公主可不是没分寸的人,她能如此必有苦衷,您可得去瞧着点,可不能让公主吃亏啊」
佟国维一听这话,连连冷笑:「索大人,你这话可还真不对,叫公主吃亏,你没听到么,可是公主把贵妃娘娘的寝宫砸了,又打伤了娘娘。」
这两个人互瞪一眼,均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保成心里着急,也顾不上索额图了,负手也走了出去,连连让人去打探消息。
而明珠站在一旁暗乐,又朝一直默不做声的保清狠使眼色,意思是让保清也打听着点,趁机混水摸鱼,可惜的是,保清倒不理会他,只站在一旁想事情,急的明珠抓耳挠腮的,活脱脱一孙大圣。
高士奇几个汉臣一见情况不妙,赶紧脚底抹油溜了,那天瑞公主和佟贵妃都不是好惹的,这事情也跟他们汉臣不搭边,他们瞧瞧热闹还好,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康熙这里紧赶慢赶到了长春宫,一下御撵,就听到屋里一阵喧哗,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哭闹声,反正倒是挺精彩的。
听闻这声音,康熙立马面沉如水,紧抿着嘴就走了进去。
他这刚一进门,迎面一个很大的美人耸肩瓶就砸了过来,幸亏他机灵,躲的紧这才没有被砸到。
等康熙躲过好几次危险,进了屋之后,一看好悬没晕过去。
奶奶的,这哪里是后宫的公主娘娘,这分明就是泼妇啊,这长春宫也没一平常的华贵典雅的样子,竟被砸成了菜市场。
再一瞧,天瑞头发披散着,衣服也有些散乱,双手举着一只天球瓶,而佟贵妃头发更加散乱,满脸的血道子,嘴上还流着血,明显的是被打出来的,再看她手上,举着一只银烛台,正想朝天瑞扔呢。
看那烛台上面的长尖正对着天瑞发着让人胆寒的光芒,康熙这心里就是一抽,厉声道:「这都是干呢,都给朕住手。」
他这一喊,那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佟贵妃回头一看康熙正站在房间入口处,一脸寒意的盯着她直瞧,那混身散发出来的令人胆寒的气势真真的吓人呢。
这一吓,佟贵妃手里的银烛台落了地,她收手,眼里泪水就冒了出来,飞身就扑向康熙,拽着康熙的衣服就哭了起来:「皇上,皇上,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在长春宫呆的好好的,也没惹到人,偏天瑞公主跑来闹腾,不但把臣妾的寝宫砸了,连臣妾都打了,您……」
佟贵妃话还没说完,天瑞那里把天球瓶一举,就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天球瓶落在地上被摔个粉碎,天瑞一拍手:「住口……」
这一下子巨变,把佟贵妃彻底吓着了,只抽噎的哭着,却也不敢说话,眼瞧着是被天瑞彻底打怕了,看那样子倒还真怪可怜的。
康熙瞪眼看过去,就见天瑞虽然身上乱的紧,却是毫发无伤,非但如此,她右手上那长长的甲套上还沾了血,怕是抓挠佟贵妃带上去的吧。
如此,康熙这心里恼怒非常啊,他这正跟臣子们商量紧要事情呢,偏天瑞这个一向贴心的女儿闹出这么一出事来,那干清宫中可还有佟国维呢,当着佟国维的面弄这么一出来,可不是打佟家的脸么。
还有,佟贵妃正禁足呢,天瑞就跑来这里闹,这是要干,当朝公主大打母妃,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么一想,康熙的脸色正加难看,狠瞪了天瑞一眼:「你给朕住口,你这是要干?有事情自有朕和太后做主,由得了你放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