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看完了信,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个佟贵妃性格已经极度扭曲了,她自己不好,就也不想让天瑞好,总是把九格格的死记在天瑞头上,想法设法让天瑞难过,一知道康熙要把天瑞指给陈伦炯,就打起了陈伦炯的主意,想要把人害死,让天瑞做个望门寡,一辈子伤心难过。
天瑞越想越气,手狠狠拍在旁边的桌案上,只恨不得把佟贵妃给撕了,心里更是暗暗发誓,定要千百倍的讨回来。
若是佟贵妃只动天瑞,她还不至於这般愤恨,可佟贵妃却动了最不能动的陈伦炯,让天瑞心里恨的要死。
上次陈伦炯受伤已经让天瑞很难过了,她也曾暗暗发下誓愿,从此以后再不让他受到伤害,更不会再去利用他,任何人想要伤害陈伦炯,都先得过了她这一关。
佟贵妃动陈伦炯,比伤害天瑞自己都要严重,天瑞怎能饶得过她。
更何况陈伦炯这次是为国事出使,肩负着好些重任呢,天瑞的好多计画都要靠他来完成,若是他真被人给害了,又有哪个去做呢?这次出使可是饱含了天瑞的好多希望在里边,可以说是大清振兴还有开眼望世界的一次机会,陈伦炯也要从西洋引来火种,好把大清烧的兴旺起来。
若失去了这次机会,谁知道康熙会不会退缩,大清国势日盛,钱粮日丰,百姓生活也越发的好了起来,哪个晓得康熙会在时候忘掉那百年国耻,而变的自大封闭起来。
要知道,只从日记中看到,和感动身受完全不一样的,康熙不定时候把那日记当个玩意或笑话给忘到脑后呢。
天瑞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当然也恨极了想要毁掉她希望的佟贵妃。
扭头看看放在桌上的那匹浅蓝的料子,天瑞再瞧春雨一眼,冷笑一声:「春雨,你可问清楚了,佟贵妃的料子和咱们这料子是不是一模一样。」
春雨心里害怕,可还是恭敬的行礼回道:「奴婢都问了,太后赏赐佟贵妃、太子还有公主的三匹料子全都一模一样呢,都是一块进贡上来的。」
「这便好」天瑞点点头,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笑灿烂明艳,看的春雨心里直打鼓,心道公主也不是小气的人,哪时候注意这料子了,这次干嘛要和佟贵妃比较呢,论圣宠论地位,佟贵妃又有哪一点比得上公主?真是搞不明白呢,主子的心思越发的难猜起来。
一上午,天瑞都呆坐在景仁宫内,不动也不说话,泥胎塑像似的,可把景仁宫内伺侯的奴才给吓傻了。
春雨几个围着天瑞团团转,摆了好些饭菜来请天瑞尝一口,却都唤不回她的魂来。
又等了好长时间,就在於嬷嬷都要忍不住大哭的时候,天瑞才回了神,拉了於嬷嬷的手苦笑一下:「让嬷嬷担心了,我没事,这便摆饭吧。」
於嬷嬷又哭又笑的出去,把冷菜撤掉,又换了热菜,天瑞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等吃饱喝足之后把人都赶出去睡了午觉。
下午太阳也不是很烈的时候,天瑞悠悠转醒过来,从榻上坐起,对着外边大声喊道:「来人……」
春雨四个丫头一起进来,天瑞伸懒腰站了起来,也不穿那花盆底子鞋,只单穿了薄底绣鞋,春雨拿了袍子给她换,她只扔在一旁,让冬末拿了一套红色骑装穿在身上,长长的头发扎个马尾,又挽了几挽,收拾的利利落落的,让人一瞧,眼前就是一亮,好个精神的小姑娘。
冬末看天瑞这样子,忍不住笑道:「公主穿这身衣服还真好看,只这天气还热的紧,现在出去骑马可不好。」
天瑞眼神一变,变的极凌厉起来,俏脸上隐含几分怒气:「哪个说要去骑马的。」
又看夏莲一眼,天瑞怒道:「夏莲,让人抬了软轿来,本公主现在要去长春宫。」
「啊」四个丫头全呆傻了,长春宫,那可是佟贵妃的住处,公主向来和佟贵妃不和,怎么会去长春宫,而且,去长春宫干嘛?又不是要和佟贵妃说笑,去那里也是自讨没趣。
再者说了,佟贵妃现在被禁足,已经好长时间没出过门了,那长春宫和冷宫也不差,公主去了那里谁知道佟贵妃会不会和公主起冲突。
春雨有心要劝天瑞两句,可一看她的神色,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心道公主万事自有主意,不是那冲动的人,去长春宫怕也有打算,咱们当奴才的,还是按主子吩咐的办就好,万不可多嘴多舌。
春雨是个沉稳的,夏莲和秋枫话也不多,就是话最多的冬末才刚刚受了罚,也不敢再说,天瑞拉拉衣襟带了四个人出门,就见软轿已经停在景仁门口了,她坐上软轿,一跺脚让小太监们抬的快一点,便急匆匆带了人去长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