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看他关切之极的样子,一颗心也软了几分,叹了口气道:「我能有事?你该关心一下你自己,若是今天不是我去了,怕你早没命了吧」
「臣宁愿自己没命,也不希望公主出一丝一毫的差错。」陈伦炯直视天瑞,沉声说道:「如此长时间,公主还不知道臣的心么?」
天瑞后退了几步,低头,不敢再看陈伦炯,陈伦炯本来就长的极俊秀绝伦,灯光下的他更似罩了一层光晕一般,就如那绝世美玉,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吸引力,让天瑞这般理智精明的人都瞧的有些晃了神。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天瑞低声道:「你和我,又如何可能?」
天瑞话语间温柔如水,又有一种娇柔之态,她从来都是那华贵冷傲的凤凰,如今,倒变成了一朵娇花,第一次说出这样软弱的话来,可见的,这事情真真是触动了她的心,便让她把心事都道了出来。
陈伦炯听了天瑞这话,一阵惊喜从心底涌出,抬起左脚想要迈步上前,可看到瑞低头皱眉愁苦的样子,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猛的一握拳头:「事在人为,不试一试,公主如何知道不可能?」
天瑞猛的抬头,一双凤目中满蓄沉思:「我却是不敢试的,又当如何?」
「公主不敢试,便交给臣,让臣试上一试,臣纵死,也是甘心的。」这次,陈伦炯上前一步,想要握天瑞的手。
哪知道,天瑞早防了他这一点,快速后退,竟被陈伦炯逼到了墙壁处。
天瑞还从来没有被人逼的这般狼狈过,一丝不甘从心里涌起,猛的扭头到一旁,再不看陈伦炯,更是咬牙节齿的说道:「你爱试便试,和我说来做甚,这是本公主的闺房,你一个外臣,还是早点离去的好,否则,可不要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天瑞这样赌气一说,白皙面庞上浮上两朵红晕,一双凤目更是连连眨动,透着心虚和娇俏,看的陈伦炯竟然心猿意马起来。
两个人僵持了好久,陈伦炯猛的伸手,握住天瑞的手,紧紧一握:「公主即如此说,便是允了臣,臣很高兴,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如了公主的意。」
这话一说完,他猛的后退,一个闪身,便又从窗户飞身出去。
天瑞看他这样来无影去无踪,气的直跺脚:「谁要你试了,胡说八道之极,叫如了本公主的意,本公主有意思?本公主就是那私相授受的人么……」
可惜的是,她这话,陈伦炯是注定听不到了,否则,不定怎么高兴呢。
话说,今天天瑞也确实是吓到了,完全失了平常的平静,神思不属起来,不然的话,也不会被陈伦炯逼到这个地步,把心里话都掏了出来的。
这一夜,天瑞一宿没有睡好,一会儿想着保成的事情,一会儿想着陈伦炯的话,想着陈伦炯说要试一试,天瑞就怕这人万一一个发疯,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时候,她还不得哭死啊。
所幸的是,一直到天亮,这宫里都是极平静的,也没有事情发生,天瑞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夜无眠,早起的时候竟然有了黑眼圈,瞧的於嬷嬷几个心疼的要命,才要给她寻些药膏来抹,这出去打探消息的冬末匆匆回转,一进门就道:「公主,皇上病了……」
天瑞手里一松,一个碧玉小碗就这么掉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皇阿玛病了?」天瑞惊问:「怎么回事?皇阿玛身体是极好的,怎么会病?」
冬末一抹额上的汗:「奴婢哪里晓得,不过,今日是大朝日,皇上竟然没有上朝,文武百官等候很久,后来被告之皇上身体不爽,让这些人都退下了。」
天瑞听了这话,立马着起急来,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於嬷嬷,更衣,本公要去干清宫。」
於嬷嬷几个很是会意,快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给天瑞换了一身衣服,又化了清淡的妆容,把黑眼圈遮盖住,这才唤了软轿来,天瑞坐上轿子,一路向干清宫行去。
天瑞走到干清宫的时候,就见干清宫外已经站了好几个文武大员,另外,保清、保成还有小三、小四几个也全在。
天瑞下了轿子,站立到一旁,等着小太监进去禀报,又看看那几个文武官员,这几个人似乎是有事情要禀告,让康熙做主的,天瑞不由的心里暗道,这皇帝的差事真真不好做呢,这人都病了,竟然还要操心国事,也不知道自古以来争这个位子的人是怎么想的,抢这样劳心劳力又不落好的事情来,有意思么?
再瞧瞧保清几个,都是一脸担忧关心,天瑞也有些欣慰起来,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现在这几个人是真的很关心康熙,是十足的孝子模样。
瞧到保成,天瑞就感觉保成是极不自在的,目光都在躲闪她,天瑞暗笑,知道保成着了别人的道,又被天瑞撞见解了围,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见她,暗道,这孩子还真是别扭,大概,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吧,想想她在现代时的弟弟,也是如此,有不好的事情被她发现,就会极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