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冷笑连连:「忠君,你搏了个忠君之名,皇阿玛却要落下名声?程大人想过没有?你借着皇阿玛搏清名,却让君王落了不义之名,这就是你的忠君之心了,这种忠君之臣,我大清可不敢要呢」
「公主……」程大人被天瑞讲的,硬是说不出话来,只好连连嗑头:「公主,臣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有没有那个意思,本公主可不知道,本公主不看你的心意,只看你的作为。」天瑞盯着程大人说完这句话,又转头盯着满厅大臣道:「各位大人也拍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皇阿玛自登基以来,夙夜劳苦,节俭之极,除鳌拜平三藩,兴农兴商,这些作为,哪一点是昏君的作为?」
那些官员听天瑞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哪个敢呛声,均称赞康熙是不世出的明君,是圣君。
天瑞一笑:「既然各位大人都说皇阿玛是明君圣君了,难道,皇阿玛连是非都分不出来么,偏要人死谏以正君听?各位说一说,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
天瑞这话完全开始挑拨离间起来,这屋里的人可不只熊派官员,还有各派别的官员呢,平常,也有那和熊赐履等人不对付的,哪还不赶紧抓紧时间落井下石呢,便有的急着跳出来说这样居心不良的人一定要处死,更有的说要抄家灭族,有的说要凌冲,反正说啥的都有,讲的那位程大人吓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最后,被群情激奋给吓坏的程大人,哆哆索索的带着哭腔爬到康熙身前,一边嗑头一边哭道:「皇上,是臣的错,臣万死不足惜,皇上,请治臣的罪……」
程大人一腔热血,落了个小丑的下场,熊赐履站在一旁,瞧的那个不知所措啊,私心里嘀咕着,这位天瑞公主真不简单,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彻底翻盘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厉害,以后啊,凡是有这位公主在的地方,咱还得离的远远的,免得被波及到呢。
熊赐履不替程大人出头,那程大人更是心寒啊,赶紧向康熙表忠心,表决心,请罪责。
康熙这时候正好落个好人的名字,台阶天瑞完全给他铺下了,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事去杀掉程大人,当场哈哈一笑:「好了,天瑞别再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蔫,既然程大人也知道错了,朕也不再追究,程大人君前失仪,罚俸一年,下去吧」
那程大人白撞了一回柱,又失了一年的俸禄,还得嗑头感谢康熙宽大为怀,没有狠治他的罪,也得向天瑞道谢,谢谢这位公主口下留情,没有把他给逼死。
天瑞看程大人忙着嗑头谢恩,笑着走到康熙身边,一挽康熙的胳膊笑道:「女儿就说皇阿玛是圣君吗,瞧,就连这种败坏皇阿玛名声的人都能原谅,真是心怀宽广,比那唐太宗更能虚心纳谏,大清得此明君,定能治出一繁华盛世来。」
天瑞这么一说,那些官员也赶着拍马屁,那马屁都能拍出花来了,拍的康熙心情也爽了,先前的郁闷也消散了,心说,还是闺女好啊,就是能给人分忧。
等着那些人马屁拍完了,天瑞笑的更甜蜜:「各位大人也说了,皇阿玛是明君,治国也辛苦了,皇阿玛和太后娘娘难得的瞧回乐子,想让那法兰西国的歌舞团入宫演上一回,难道,各位大人还不许么?」
天瑞这是逼着那些官员们点头同意了,本来么,是他们挑出来的事,当然得压着他们平事了。
这次,再没有人敢提出不同意见了,许多人急着表白,说是皇上辛苦劳累了,是该瞧个乐子,瞧瞧那些西洋戏也不错,更有人说,自己也想让家眷瞧瞧呢。
这话说的,康熙极爱听,完全把他失去的面子给找了回来,当场大手一挥:「得,朕准了,到时候,三品以上京官都可带家眷去瞧。」
说着话,康熙哈哈大笑的带着天瑞,还有一众皇子,大内侍卫向外走去。
等康熙走远了,所有人都抹了一把汗,心道,这下好了,不但没落到好处,反而把自己家的老婆闺女赔进去了,跟着皇上没体统,瞧那伤风化的东西,自己还不能说个不字,苦啊
天瑞扶着康熙出了鸿胪馆,被康熙热烫的眼光看的心里发虚,赶紧小声道:「皇阿玛,女儿迫不得已,看那些人如此不把皇阿玛放在眼里,女儿气急了,都没想,便站了出来,女儿失了礼仪规矩,请皇阿玛治罪。」
看天瑞这小心的样子,康熙心里更是熨贴,拍拍天瑞的手:「你是个好的,朕,没有看错你,朕怎么会治你的罪呢?」
天瑞这才大松一口气,她这么急着抛头露面,舌辩群臣,一切,也都是为了康熙着想,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如此的,若有一丝的缓和余地,天瑞也会忍耐下去的,可当时情形由不得她,只好做了一次急先锋,给康熙搭桥开路,垫了台阶,天瑞也怕康熙不能容忍她这一点,便先请了罪。
现在瞧着,康熙也不是迂腐之人,便很是放了心,又笑着和康熙说了几句话,亲自扶康熙上了车驾,这才登上自己的车。
她上车的时候,陈伦炯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天瑞,小声又关心的说道:「公主失了耐心……」
天瑞回头瞧了他一眼:「我又有法子,当时的情况,若是保清、保成几个能够办得好,我又何尝愿意如此?」
陈伦炯低头:「如此,怕公主在京城的名声又要……」
天瑞摆手:「我的名声,和皇阿玛的名声比起来,又算得了,失了我的脸面名声,成全了皇阿玛,这是我该当做的事情。」
这时候,在场有很多人,也有那和陈伦炯同行的侍卫,天瑞这话,没一会儿功夫就传到康熙耳朵里,听的康熙老泪纵横,极是感念天瑞这一番回护之意。
康熙多要强的一个人,自从登基以后,这么多年一直战战兢兢,一个人艰难的走了过来,所有人都只想要他扛大梁,所有的难事都推给他,他也是一个人,就是再有能力,这么多年走下来,也是极辛苦的,现在天瑞这么替他着想,这么忠心的护着他这个君父,让康熙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觉得吧,天瑞不仅是女儿,更是知已,还有同伴,并肩作战的同伴,自此,待天瑞更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