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常她怎么讲都不管用的九阿哥,现在就因为天瑞一句话就跟她道歉,宜妃心里真是苦辣酸味俱全,就是没甜,极苦涩的看了九阿哥一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天瑞瞧了,淡淡一笑:「娘娘请放心,小九很乖的,不会给我添乱,且让他再住几日,到时候,我亲自送他回去。」
说着话,天瑞过去挽了宜妃的手,甜甜一笑:「我知道娘娘是心疼我,怕我太忙了,小九在这里添乱,可小九这孩子长的好,嘴也甜,我很喜欢呢,娘娘且放心回去吧。」
你喜欢,你喜欢有个屁用,那是我儿子,宜妃在心里大骂,不过,她整个人却不由自主的被天瑞牵着出了门。
一出景仁宫的门,天瑞放开宜妃,嘴角含笑:「娘娘慢些走,有空常来坐坐。」
宜妃无语,想要说没带走九阿哥,她还不想走呢,就听天瑞在她耳边极小声道:「娘娘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九阿哥,可惜娘娘要做白功了,便是你能推着九阿哥得了好处,九阿哥亲近的也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今儿我既然能把九阿哥留在景仁宫,明儿或许我便能留他常住呢,娘娘且回去仔细想一想,您图的是什么?」
说完了话,天瑞后退一步,在宜妃狠命瞪她的时候,抽出帕子来抆了抆眼睛,这一使劲抆,揉的眼睛也开始红了起来:「宜妃娘娘,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小九不过在我这里玩了一天,能有什么事,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还能慢待了小九不成……娘娘不能这般委屈我,冤枉我……」
此时,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有好些人都亲眼看到宜妃瞪天瑞,而天瑞哭着分辩了,更有人躲在暗处悄悄的想,宜妃到底怎么天瑞公主了,那么一个坚强的人,竟然哭成这样。
其实,天瑞不过眼圈红了红,哪里哭了,可是,天瑞长的美,又是那种极艳美绝伦的,个子又高,平常做事行动极爽利,哪里有过伤心的时候,她这么坚强的人眼圈一红,就让人极心疼,和那些整天哭哭啼啼的人可不一样。
那眼泪多了可就不值钱了,整天哭的人你便是再哭,也会让人认为理所当然,认为是你小性,就像是红楼里的林妹妹,而天瑞这个一年到头瞧不见伤心模样的人,这么一哭,可就让人心痛带怜惜的不行了。
宜妃眼睁睁看着好些碎嘴的奴才打这儿经过,然后不住的偷瞧,这心里窝了一大团的火,可这里人来人往,她也不能怎么样,只好把帕子一拧,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子鞋气呼呼的走了。
她这一走,便更坐定了欺负天瑞的事实,天瑞瞧着宜妃的背影,心里冷笑,这宫里女人最在乎的还是儿子,把持住了她的儿子,一切都是白费白搭,这不,宜妃就失了冷静啊。
天瑞转身进了屋,看到九阿哥,伸手刮刮他的鼻子,笑的温柔极了:「小九啊,接下来咱们要玩什么呢?」
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九阿哥,天瑞笑笑,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思量着,已经警告了宜妃一番,惠妃那里要再等一等,佟贵妃那个女人,也是时候该给她点颜色看看了,还有三格格,这个丫头虽然没脑子,可总在跟前晃悠添乱,也确实让人心烦,该当出手给这两个人一点厉害。
想着想着,天瑞想到一个主意,眼前一亮,如此一石二鸟之计,确实可行。
她瞧着九阿哥玩的高兴,一时半会儿是没事的,便悄悄走了出去,叫来於嬷嬷很小声的吩咐了一番,然后在於嬷嬷憋笑的脸色中挥挥手,让於嬷嬷退下去办理,她自己则披了披风出去,站在院子里抬着看着远处御花园的一枝桃花隐隐伸出宫墙,似乎极向往外边的阳光和空气。
天瑞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感觉很无奈,她是极不愿意去做这些无谓争斗的,可是,身处深宫之内,不去争斗,便是被人欺压,她自己也就算了,可她身后还有保成,还有陈伦炯一家的性命安危,还有赫舍里氏的起伏荣辱,不去争的话,所有这一切,说不定哪时候便都完了。
天瑞在院子里站了好久,一直到於嬷嬷回来,轻轻告诉她全都办理妥当了,她这才轻轻笑了笑:「有劳嬷嬷了,嬷嬷且去歇息一会儿。」
於嬷嬷瞧了天瑞一眼,有点欲言又止,再瞧瞧站的就像一尊石像一般的天瑞,於嬷嬷摇头退了出去,等走出门后,心里有些苦涩和心疼,公主这个样子,怕是又有什么不痛快吧,那些人真真的可恨,公主又没招谁没惹谁,不过就是太子的姐姐,大清的嫡女,有着皇上的宠爱,便成了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直恨不得把公主生吞活剥了才干净。
哼,於嬷嬷心里冷哼了一声,心道,也是时候给那些人颜色看看了,固伦公主的尊严不容挑衅,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对公主不利,她便敢扑上去咬那些人一口。
想想天瑞吩咐她做的事情,一会儿之后,於嬷嬷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公主早该这样了,那个刁蛮不可理喻的三格格,该早早的打发出去了,还有那个佟贵妃,佟家的又怎么样,管你谁家的,该给你没脸,照样让你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