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听话音,也知道他们揍得人不简单,身份不好暴露,当下也不是训人的时候,遂瞪了林延思一眼,“衡儿和延愈胡闹,你都当爹的人了,真是!我待会儿再说你。你主意多,你自己说怎么办。”
“不让他们搜到我们带的人不就成了。”他这还有几个伤患,武器是特制的,一比对可不就露馅了,实打实的铁证啊!
大姑娘心里没底,人家抓朝廷钦犯,想搜名正言顺,不过瞧林延思这模样,她倒是心安了几分。
这时候雨桐进来道,有门房派人来禀报,李忠义、公孙淼、方家五郎带着禁军要进来搜别院,不过大姑娘好歹是忠义候赵家的世子夫人,卫国公林家的姑奶奶,也不能这么贸贸然闯进来,遂通报一声。
林延思一弹衣摆 “我去会会他们。”这里有赵彦之换下的衣服,他穿着正好,走出去也不丢人。
“你还要出去,你怎么解释你们几个在这儿?”大姑娘道。
林延思笑,“我翻墙进来的啊,谁让翻墙好玩呢,他们管得着吗!”没实证,能把他怎么样!
林瑾衡不合时宜的笑出来了,她觉得如果真有人问了,她六哥这么一答,准得把人噎死。
大姑娘哭笑不得,又见林瑾衡三个坦然自若的模样,觉得自个儿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成,你去吧,我是懒得管了。”
大姑娘在后头拉着林瑾衡问话。
林延思则施施然到了客厅,李忠义、公孙淼、方家五郎几个已经被迎到厅内喝茶的人都起身行礼。林延思官职不如李忠义,但是他是侯爷,皇帝为了安抚林家,寻了个理由把他原本该及冠之后才封的侯爵先赏了下来,平时看着恶心,今天倒是排上用场了,起码不用给李忠义行礼。
林延思大摇大摆的受了礼,冷笑,不去抓人,都集中在这里,可见就是诚心来找茬的。
李忠义不必说,估摸着他心里有数。李忠义是个高鼻深目,五官硬朗的男子,不过眼下啥硬汉形象都没了,看着他那青紫交错的脸,林延思觉得身心舒畅。便是公孙淼和方五郎也忍不住小心偷偷打量挂彩的李忠义,这一路他们是想问又不敢问,想笑不敢笑。
他身份比较特殊,是一名孤儿,被皇帝微服出访时因缘际会之下所救,皇帝喜他那份硬气,遂命人栽培了起来。然后一路青云直上,才而立之年便是从二品。这升职速度,坊间还传他是皇帝的私生子,只是眼看他年过三十依旧无妻无子,这谣言方淡了,若真是龙种,皇帝总不会不管。不过,李忠义是皇帝的心腹爱将这是谁也不会怀疑的,李忠义对皇帝的忠心也毋庸置疑。
就是这忠心让林延思恨得牙痒痒。
公孙淼是十二皇子的表哥,眼高手低的家伙,进了锦衣卫,林延思看不得他那副指手划脚不懂装懂的嘴脸,把人整跑了。
公孙淼见到林延思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当年的经历实在在是印象深刻。面上神色变幻不定,一则是因为林延思。二则是这次黔屼元帅逃跑事件,这事皇帝交给他舅舅处理,他在一边打下手,原计划这些人是出不了城,只是,在他这环节出了纰漏,让人逃了,还逃到这琼山达官贵族的庄子内,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要是再让代表大皇子的方五郎抓回去,他就更没脸了。
至於方家五郎,林家和大皇子一系关系最不睦,最近大皇子夹起尾巴做人,不过两家还是间隙已深,来找茬,林延思一点也不意外。
反正一群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林延思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问,“几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几人中李忠义官职最高,遂他直接道,“我们怀疑黔屼人藏在庄子内。”
“你这意思是我窝藏逃犯了。”林延思猛地一拍桌子道,“话可不能乱说。”
“他们在这一带消失,在这个庄子外面发现血迹,除了这个庄子这里所有的别庄都要搜一遍。”李忠义面无表情道。
林延思看着他那张死人脸就来气,就你忠心耿耿,尽做缺德事,冷哼一声,“你想搜就搜,我明儿还用出门见人吗?怎么不说你们没用,连几个人都抓不住。想搜,请出旨意,否则,我看谁敢搜!”林延思站起身子,目光淩厉逡巡三人。
公孙淼和方五郎纷纷避让,唯独李忠义眉毛不动,提醒,“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黔屼人很危险,庄内还有女眷。”
林延思只有一个感觉,死人脸说谎都不眨眼睛,黔屼人跟他反方向跑的好不好。但是想起后面的大姑娘和林瑾衡、林延愈,忍不住心跳了一跳。
“三哥!”林延思诧异出声。
庄子上的人见是林延思遂连禀报都没有,是以等他到了门口众人才知道。
“我大姐的庄子不劳几位大驾,林某自会检查。”林延恩站在厅外吩咐身后的侍卫,“不许闲杂人等走动。”又看林延思,“你随我去后面查探,确保大姐安全。”
林延思沉了脸,看林延恩这模样,恐怕黔屼人真有可能在他们这里,也不理厅内几人,随林延恩而去。若真有万一,有外人在场,他们的自主权就少了,近在眼前的例子就是元宵节周瑶被擒,涉及到两国纷争,周瑶的命算什么。
公孙淼和方五郎较着劲都想跟上去,一个想戴罪立功,一个想争功劳,差点撞上,却见厅外站着两排神枪营的士兵,当下明白过来,林延恩的不许闲杂人等走动,指的是他们几个。
面对手持火枪精锐中的精锐,两人只得悻悻坐回原位,暗骂林家兄弟又想霸占功劳。见李忠义由始至终一动不动,合着他早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