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清亮如星辰一般的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下,随后目光定在他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任八千觉得对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变化。
不过仅仅一瞬间而已,所以他也不能确定。
“你从哪来?”那女子冷漠问道。
“华国东北。”任八千感觉自己似乎能保住命了,多少又镇定了一点。
因为对方重新问自己从哪里来,这说明对方似乎对自己有了一点点兴趣。
“华国在哪?没听说过,是哪个边陲小国么?”女子声调不变,伸手接过女侍捧着的酒杯轻轻饮了一口。
“我也不知道在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任八千如实说道。眼前这人一言可决他生死,他不希望对方从自己口中听出任何不实的东西。那很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
“叫什么名字?”
“任八千。”
女子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八千仿佛在等待判决一般,浑身直冒汗水,衣服紧贴在身上如同被水里捞出来一般。
“陛下,是砍了还是?”十几分锺后,那个一开始的女将军在旁边打破了沉默。
这一句话差点让任八千气死。
这里的人怎么从上到下,挂在嘴边的除了砍了还是砍了?
不过刚才称呼今上,如今称呼陛下。这个世界如果用词和地球一样的话,那眼前这位是皇帝?女帝?
还是说其实两个世界有着同样的词汇,但是意义不同?
“先带回去。”那个车内一脸冷漠的女子开口后, 珠帘就再次拉上。
任八千被架到路边,好半天才敢大口喘气。方才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浑身从头到脚都在出汗,生怕对方再一句“砍了。”
现在看来暂时是保住命了。
看着那辆车缓缓前行,任八千脑海中都是那一袭鲜红,如血,如带刺玫瑰。
接下来的时间,任八千才有心思查看周围的情况。
脚下所走的虽然是土路,但宽阔平整。在没有水泥的世界,这可能就是官道了。
而周围都是平原,能看到青色的类似麦子的植物。
自己来的时候是七月份,这个世界看来也差不多少,应该是六七月份。
走了半天,就看到了城池。
任八千看到后唯一能想到的词就是“宏伟。”
大,巨大。
城墙目测足有二十米高,相当於六层楼还多点。完全由巨大的石块砌成,当年建成时不知道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
而在道路两边,则站满了盔甲明亮的军士。再外面则是黑压压一片人头,无论是衣着鲜亮还是穿着粗布衣服,所有人都跪在那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而城池里面,则更加巨大,到处都是店面,若不是此时所有人都跪在路边,想来是一片繁华景象。
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又经过了一个内城,任八千远远看到一片巍峨壮观的建筑群,或者说是宫殿群,想来就是这的目的地了。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在快要到达那片宫殿群之时,他就被带进旁边一个院落中,投入黑漆漆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