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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远又笑了笑,起身去看另一封信笺。

应当是陶叔的。

但信上只有简短一句——慧妈妈如常。

卓远眸光微微滞了滞,先前的笑意,似是缓缓在眼中隐去。

稍许,才伸手,让信笺在清灯前燃烬……

慧妈妈是五嫂的乳娘。

五嫂过世前,托付过慧妈妈照顾好小七。慧妈妈跪在五嫂跟前,让五嫂放心的场景,他一直都记得……

但他一直以来,担心的都不是平妈妈和碧落,而是慧妈妈。

早前在各个嬷嬷跟前,慧妈妈都有自己的心思,态度也都如出一辙。

他并不是不知晓。

只是一直以来,慧妈妈都待小七尽心竭力,他亦记得五嫂的嘱托,便多顾及慧妈妈的颜面和感受,也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陶叔的意思,慧妈妈应当在沈悦跟前也故技重施。

卓远指尖轻叩桌沿。

早前在旁的嬷嬷来府中的时候,他就生过替掉慧妈妈的念头,或者至少,觉得应当让慧妈妈暂离小七一段时日,所以才把春雨放在小七苑中。

小七的日常起居,眼下也多是春雨在照顾……

但那时府中来的那些嬷嬷,少有对小七上心过,时机并不成熟。

眼下,卓远重新拿起沈悦的信笺,将沈悦描述小七的那段又反覆看了几遍。

良久,又提笔,在纸笺上写了几个字,折好递给眼前的副将,嘱咐道,“给陶叔送去,走今晚的信鸽,明晨前要交到陶叔手上。”

副将接过,拱手应是,而后退了出去。

卓远重新拿起沈悦的信笺,看了看,夹再随身携带的一本书册中。

***

这一夜,沈悦睡得也不早。

白日里留下的工作并不多,她早前答应过卓远,每日给他书信,让他在外也知晓府中孩子的近况,不必担心挂记。

沈悦留在幼儿园中将信笺写完,交予陶管家后,才回了家中。

只是洗漱之后,翻来覆去在床榻上睡不着,想的都是慧妈妈的事。

穿越之前,她也曾见过慧妈妈一样的家长,护孩子护得紧,怕孩子吃一点亏,但和慧妈妈的情况还有些不同。

慧妈妈本身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