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转机了?

沈悦赶紧披上披风,出了屋中去看。

远远便见舅舅迎了一人至偏厅,但夜色太深,又离得远,沈悦没看清,正好舅母庄氏刚从偏厅中出来,准备去厨房斟茶,恰好见了沈悦,激动得压低声音,“你霍伯伯来了,说是托门路探到了业儿的消息!”

沈悦面露喜色,“太好了!”

庄氏眸间也隐隐激动。

“舅母,你先回偏厅,茶水的事情我来。”沈悦道。

“好孩子!”庄氏眸间氤氲,这才折回了偏厅中。

沈悦也没耽误,脚下生风往厨房去。

霍伯伯是舅舅早前的同窗,也是平远王府的管事。以平远王府在京中的地位,许是真能托关系探出梁业的消息。即便当下救不出来,也算有了眉目。

算是这两日来最大的进展。

沈悦一面想着,一面倒着热水,稍没留神,热水忽得溢出来,将自己左手的虎口处烫了。沈悦疼得轻“嘶”一声,连忙放在唇边吹了吹。

烫伤本是要浸水的,但眼下,沈悦心中都是梁业的事,也顾不得烫伤,直接端了茶盏往偏厅去。

到厅中时,刚好听到霍伯伯朝舅舅提起,“我深夜来,就是怕你们夫妻二人担心,此事好就好在昨日威德侯刚好回京,二公子在府中没敢乱来,也没动私刑,业儿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庄氏鼻尖通红,舅舅心中也长舒一口气。

霍伯伯又道,“我只是辗转听说,此事威德侯府二公子有错在先,业儿是为了护着无辜之人受了牵连,但差就差在,他失手误伤了二公子。二公子怕威德侯斥责,借故说被伤得厉害,下不了床,所以业儿还一直被扣在威德侯府里。”

舅舅、舅母先前眼中涌起的喜悦又迅速敛了下去。

这回,梁业算是无妄之灾。

威德侯府的水太深,好难得才探出些许消息,想要救人又是另一回事……

舅舅送霍伯伯离府时,霍伯伯沉声叹道,“我只是王府的管事,人微言轻,能做的有限,此事,除非我家王爷出面。”

但平远王府又岂会轻易承旁人人情?

沈悦如是想。

忽得,沈悦眸间微微动了动,想起上回霍伯伯来府中做客时曾同舅舅提起过,平远王府一门忠烈,全部战死沙场,只剩了平远王和一群金贵的小祖宗。只是这群祖宗尤其不好管,一年里赶走十一个嬷嬷,最短的一个三天,最长的也不超过两个月,最厉害得直接气中风了去。

平远王马上就要出征,府中这群小祖宗还没寻到合适的人照看,平远王正焦头烂额着,若是有人能解这燃眉之急,便是解了王爷好大一个心结,王爷战场上也能安心。

沈悦细下一想,就是几日前的事。

***

刚出梁宅不远,霍明就听身后温和的声音唤他,“霍伯伯,您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