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媳关系自古来就是个大难题,仗着那孩子瞧着不像个爱记仇心眼小的,方母现在别提多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当初何必做这个恶人,痛痛快快的点头应了多好,所以说,还是她家老方英明,这儿女的事啊!以后少管就对了。
寒引素也暗暗松了口气,当时过来的时候,方振东生死未卜,也就顾不得在意方母,眼瞅着方振东转危为安了,寒引素这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后来虽然方楠悄悄和她说方母不再反对她和方振东,可面对这个曾经驱逐她的未来婆婆,寒引素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别扭。
这时候听说方家二老先走了,才彻底轻松起来,方楠还打趣了她几句:
「如今这社会都是婆婆怕儿媳妇儿了,你这儿倒好,又回到封建社会了,先头我妈是一时没想明白,放心吧!她是个明理的婆婆。」
其实不是怕,而是在乎,寒引素在乎方振东,自然对他的家人也会在乎,正是因为在乎,所以她不想方振东夹在中间儿为难,她希望自己能被方家完全接受,毕竟她要跟方振东过一辈子下去,他的父母也会是她的父母。
想到父母,寒引素不禁脸色微黯,方振东从报纸的间隙扫了她一眼,只一眼就知道这小女人有心事了!
近一个月的休养,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加上小媳妇儿在身边无微不至的伺候着,方振东的复原能力简直快的惊人。
半个月前专机回到B市,住进了军总医院,毕竟伤后严谨科学的复建,需要更专业的医生,方振东也有史以来第一次用了特权,因为他家小媳妇儿怀着孩子,他命令她回家休息,这小女人根本就不听他的。
方振东颇为无奈,无奈之余才住进了军总条件最好的高干病房,毕竟这里的条件好,小媳妇儿也不会太遭罪。
彷佛自己这次伤后,小女人再也不怕他了,他说的话,她也敢小声反驳了,每天强迫他吃很多东西,从排骨汤,鸡汤,燕窝粥.....到稀奇古怪的补品,乃至各类水果,罗嗦到不行,他不吃,小女人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唠叨,跟老冯做思想工作时一个模样。
上次被来探病的老冯看见了,那极力忍笑的表情,方振东现在还郁闷万分呢,在这小女人面前,他方振东的威信已经荡然无存了,赶明儿等他好了,看他怎么收拾她,不然这天都翻过来了,不过,现在得先弄清小女人到底琢磨什么呢。
方振东放下手里的报纸,一贯命令式的开口:
「想什么呢?皱着眉,难看。」
寒引素也不搭理他,把手里的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的盘子里,细心的切成一块一块的,用牙签插了一块送到方振东嘴边。
方振东两道浓眉习惯的皱了皱,最后还是张开嘴吃了下去,寒引素不禁暗暗偷笑,她算总结出对付这男人最有效的法子了,就是以毒攻毒,和他一样,直接强迫比什么都管用,看他吃下去了,寒引素才没好气呃白了他一眼:
「难看,你还看。」
这男人嘴巴毒死了,从他嘴里就别想听着一句好听的话,当初他醒过来时就说:
「哭什么哭,你男人死不了。」
这气死人的话把寒引素的眼泪都噎了回去。
方振东咽下嘴里的苹果盯着她:
「不许转移话题,你有心事!」
寒引素发现在方振东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就彷佛是个透明的,她的心思,她的想法,她的念头,只要他一眼就再无法遁形 ,并且他必须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方振东眼里,她就不能有什么秘密,这男人霸道的,连她的想法都想全部控制,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寒引素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这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和她最亲最近的人,只要在他怀里,寒引素觉的彷佛一切苦难都有勇气面对,只要被这个男人的大手牵着,天涯海角去哪里都行,这种感觉很微妙,却异常笃定。
而自己心里那份不能为外人道的怀疑,也只能和他倾诉,寒引素站起来,身子一倾就抱住了方振东,小脸靠在他怀里。
方振东一愣,温香暖玉盈满怀,他哪还有心思追究她的心事。迅速反应过来,单手扣住她的小脑袋,低头寻到她的唇,大嘴狠狠就印了上来......
方振东伤了胳膊,伤了腿,伤了头,可没伤别的地方,这一个月里,见天的看着小媳妇儿在自己面前晃悠,那滋味真是比死还难过,尤其小媳妇儿坚持伺候他,从 抆身到洗脚,刮胡子,上厕所......事无钜细,这对方振东来说,真可比十大酷刑,这时候小媳妇儿自己送上门来,方振东要是还能把持住才奇怪。
寒引素心里本来挺难过的,她真怕自己怀疑的事情是真的,她怕她自己不是爸爸亲生的,所以她爸才这么偏心,她接受不了这种可能,抱住方振东是想寻求一点心里上的安慰,哪知道是羊入狼口:
「呃......嗯......」
方振东彷佛一头饿了几百年的狼,突然就看到了一只皮光肉滑香气扑鼻的小白兔,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去,因此这个吻带着浓浓的饥渴和欲/望,强势的攻击,令寒引素根本无法招架。
寒引素几乎以为自己快被这男人吃了,呜呜反抗的声音,被他悉数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