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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人的名字在心底在深夜在舌尖呢喃过一百遍,也换不来什么,他依然与她陌路无关。

可同一个公式或知识点写下一百遍,她就不会再忘了。

只有它们会铺成她往更高处走的石阶。

如果说宋昱杰在她过去的人生里有什么帮助,那最大的就是教给她一个道理:爱从不可信,不能并行者终将被抛弃。

至於江肆……

宋晚栀垂了眸,无意识地望向影子左侧的脚踝。

在她被迫提前懂事、听话、循规蹈矩的安静得苍白又无趣的人生里,江肆大概是她唯一一点,能被记作青春的秘密了吧。

那样张扬桀骜又恣肆妄为的少年时的少年,是她的触不可及,於是无法忘记,於是悄然成了她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情不自禁。

轿厢缓停。

分不清失重感是来自电梯还是某个人的名,宋晚栀只觉得心口轻轻一坠。

“叮咚。”

梯门打开。

门内的女孩眼睫轻掀起,刚迈出轿厢一步,她就陡然怔在了梯门间。

电梯正对的墙壁是一整块抛光处理过的山水纹云石,而一道停在电梯间正中的身影,将墙面劈作两截。

但任谁也不会觉得碍眼——他顶着张清峻凌厉的侧颜和人言笑,漆黑长睫随意耷着也能低出几分慵感,今天是件纯黑针织薄衫,松松垮垮,砌出一身修长挺拔的骨架,从颈侧探出一尾的红荆绽在冷白皮上,就更艳得刺眼又蛊人。

宋晚栀没想过前一秒还在脑海里的人影下一刻竟然就这么拓到面前了。

受惊过度下她呆立原地,分不清真实和虚幻地望着那人。

直到那人微微扬起的眼尾勾着不在意的视线,掠过她,然后停了一两秒,黑漆漆的眸子又落回来。

四目相对。

“宋,”江肆散漫地停顿,似乎回忆过后,他却哑声笑了,“宋栀子?”

“……”

被江肆极具侵略性的黑眸噙住,宋晚栀最后一点沉湎消散干净。

她还没来得及对他明显的捉弄作反应,那人突然长腿一跨,半步就近了眼前。

江肆过来得太突然。

宋晚栀毫无防备地懵了,她下意识地低头把眼睛一闭,只听到耳旁“砰”的一声,清冽的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扑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