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槿扭头责问的看向蔺君泓。
“好,很好,好极了!”
元槿慢慢的一字字说着,又是心疼又是心伤,更多的还是心忧和心疼。
“你就那么不想我知道?你就宁愿一个人扛着也不肯让我和你分忧?”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下来。
“王爷既是觉得我不知道为好,那我就装作自己没有来过这一趟好了。”
她紧了紧抱着的两个小家伙,而后转身,坚定的迈步而去。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槿儿,别走。”
虽然只有极其微弱的几个字,但是听在元槿的耳中,却是不啻于惊雷的一声。
她的脚步顿时就有些迈不出去了。
蔺君泓看她终究是心软了,心下暗松了口气。
不过,面上却是露出一丝苦笑。
他捂住肩上,眉端轻蹙,弱弱的又唤了她一声。
看元槿还没回头,蔺君泓赶忙站了起来,抬起脚步往前迈去。可是,刚走了一步就身子晃了晃,发出一声闷哼。
眼看着他的身子摇摇欲坠了,繁兴暗惊,忙伸出手去想要扶住,被繁盛看了眼后又止了动作。
蔺君泓就这样摇摇欲坠的就要到落在地。
元槿终是无法对他不管不顾,暗叹口气回过身来。
见他一脸痛苦的即将倒在地上,她忙松开手让闹闹腾腾跳到地上。她则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他,忍不住气道:“你这是何苦来哉?好好的在那里养伤不好?非得这样糟践自己?”
蔺君泓苦笑着扯了扯唇角。
“哪里是我不想好好养着,分明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这话说的颇为取巧。
之前是她要走没错,却不是不想让他好好养伤,而是气恼他的刻意隐瞒。
如今他这样讲,就把自己不肯好好的养伤一并推她身上了。
看似有点无赖的做法,其实也是想要求得她的心软。
元槿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却也没法硬下心肠来不管。只能好好的扶了他回到旁边的塌上。
一旁繁兴噗通跪下了。
“是属下的错。”繁兴愧疚的道:“若不是当时我那边出了疏漏……”
繁盛拉了他一把,繁兴硬是扭过头去不搭理,眼睛望向侧边,继续说道:“若非属下办事不利,负责的那一处出现了疏漏,王爷也不必费心去救属下。也不会因此而受了伤。”
元槿静静的看着蔺君泓肩上的伤口。
伤处在肩窝处,算不得深,但是很长一道口子,约莫有两三寸,皮肉外翻,带着触目惊心的红。
刚才她刚一踏进屋子里,看到他的伤处时,就已经难过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如今扶他在榻上坐好,离得近了,细看之下更是心疼和心焦。
伤成这样,竟然还想瞒着她!
元槿终究是没法对繁兴说出“没关系”这样的话来,只淡淡点了点头,轻声道:“你们下去吧。”
繁兴自责不已还欲再言,被繁盛硬拉了一把,终究是拖着拽出了屋外。
屋门合上的刹那,元槿再也忍不得了,看着蔺君泓的伤哽咽出声:“究竟怎么回事?你不说与我听,我是断然不会再理你了。”
说着,她让两只小家伙在旁边静静等着,又拿过药来,小心翼翼地给他敷上。
刚才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就是繁盛和繁兴在给蔺君泓上药。因为她的耽搁,不得不中途打断了。
仔细想想,自己刚才的做法也是有点任性。她终究不擅长此道,若是她这样鲁莽的给他将药撒上去,定然不如繁盛他们做的好。
这种事做的好和不好,最大的区别便是痊愈的速度和恢复的效果。
元槿冷静下来,有些自责,又起身想要将人再叫回来。
只是不待她开口,指尖一暖,已经被蔺君泓握住了。
“你来就好。莫要再叫他们了。”
蔺君泓的声音在旁轻轻传来,“你既是知晓了,我更希望你能来帮我。”
元槿听闻,怒瞪了他一眼,气道:“这个时候知晓让我来帮你了?早些时候怎的非要避开我不成!”
“这不是不想你担心么。”蔺君泓轻轻笑着,拉着她往他身边又挨近了些,“我想着等这伤看上去没那么骇人了再与你说。免得你心里头难过,受不住。”
他说这话的时候,字字句句都温柔和煦。偏偏就是这样柔和的字句和语调,让元槿忍不住又眼前起了雾气。
“知道我难过,就更要与我说。不然的话,我再不会搭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