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大还是国公府大,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想,傻子都知道谁大。温老夫人面色微沉,不知该嫌谁多事。

叶娉还在火上浇油,“大伯娘,你说这称呼到底要怎么论?”

本来她是不在意这些称呼的,可温夫人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掰扯清楚。想让她叫庆阳郡主为大嫂,那庆阳郡主应该先唤她一声表嫂。

大家都是嫂子,谁也不比谁低一头。

“是我忘了这茬。”温夫人也不与她争论,因为这事怎么也争不赢。君为天,天为尊,温夫人不可能给自己找事。

叶娉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道:“大伯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能把这样的忌讳都给忘了,若真依你所言,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责问的可是整个国公府。”

温老夫人斜了温夫人一眼,王氏近些日子伏低做小,她看在儿子和孙子的面子上也不好真的撕破脸。

温夫人岂能感受不到她责怪的目光,当下认错。

“此事是儿媳思虑不周。”

“大伯娘,旁人都说你何等贤惠,没想到你也有思虑不周的时候。当年你给如玉妹妹娶名时就犯了一回糊涂,我家郡王名御,你放着那么多的字不用,非要给如玉妹妹取名如玉。这如玉如玉,听着就像是顺着我家郡王的名字取的。陛下嘴上不说,心里必然是不太痛快,若不然这些年咱们国公府也不会一年不如一年。”

温国公府一年不如一年是事实,但原因当然不是这个。

叶娉是胡诌的,但温夫人给女儿取名时未必不是故意。

温老夫人怀疑地看向温夫人,眼底的责怪又了几分。

说起来当年陛下很看重荣儿的,要不是娶了王氏进门,荣儿也不会消沉,陛下也不会和荣儿疏远。

所以这个儿媳娶得不好。

她不会检讨自己的过错,一门心思让王氏背锅。想到王氏那时明明知道荣儿和长公主两情相悦,还借着各种各样的名头讨好她,她就越觉得不太舒坦。她是设了局,若王氏不贴上来,她也算计不到王氏头上。何况以王氏的出身,能嫁进国公府那是高攀,指不定心里偷着乐。

有些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旦不喜某个人,势必要从过往的蛛丝马迹中找到一切嫌弃讨厌这个人的理由。

温夫人忙为自己争辩,“母亲您忘了,这名字可是您选的。您说玉姐儿是温家的明珠,唯有这个字才配得上。”

其实当时送到温老夫人面前的有好几个字,但有温夫人在一旁暗示,最终温老夫人选择了玉字。

温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不悦地瞪了叶娉一眼。

怎么这么多事!

叶娉一脸无辜,“孙媳也就随口一说,前头有一个温御,作甚要来一个温如玉,这么想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不同的字,意思也完全不同。若不是今日娉娘你提起,我恐怕一辈子都想不到这点。”温夫人说。

“原来大伯娘这么马虎,倒真是让人意外。”

装什么装,还一辈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