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雪娘这般看着,越发和祖母像了,想必当初祖母穿上喜服的样子,比雪娘还要美上几分。”

“你个皮猴,又拿祖母打趣。”

“孙媳还不能说实话了。”

“就你话多。”

温老夫人虽是嗔怒,眼底的郁结好歹散了一些。

温如沁红着脸问她们喜服如何,可有需要改进之处。温老夫人挑了一堆出来,什么腰身看上去有点大,领口那里也有点松,袖口处应该再添些绣花,最好是用金线勾绣。

叶娉扶额,这老太太还真不客气。

旁边的针线婆子和绣娘战战兢兢像两只鹌鹑,点头如捣蒜。

一口气说了一堆的话,温老夫人才觉得有点口干,不想一杯温热的茶已递到她面前。望着笑得明媚灿烂的孙媳,她心里莫名觉得舒坦了许多。

只是这舒坦不过是短瞬间,在看到进来的人之后,又立马堵得不行。

来人是温夫人,温婉大气一如既往。

她越是平静端庄,叶娉就越觉得她深不可测。

“儿媳不放心母亲,也不放心这边的事。”

“大伯娘有心了,祖母很好,府里也一切都好。”叶娉回道。

“那就好。”温夫人一个招呼,便有下人抬了一个箱笼进来。她温柔地看向温如沁,道:“这是大伯娘的一点心意。”

“东西放下,你赶紧回去。”到底是在外面,温老夫人多少还顾忌着国公府的脸面。她不怕在叶娉面前丢人,因为叶娉是知情者。但她不愿意在公主府,尤其还是在一个庶孙女面前掉份。

“儿媳还有几句话想和娉娘说。”

“大伯娘有话但讲无妨。”

温夫人说了一句也好,脸上的表情没变。“玉姐儿离京之时,一直在哭。哭着说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费尽心思也要毁了她。”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叶娉。

温如沁急急出声,“她自己发了疯,与我二嫂何干?”

叶娉眼底泛起暖意,到底没有白疼这个丫头。

温老夫人则紧锁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夫人摇头,“儿媳也想不通。但玉姐儿就是这么说的,这几日我一直琢磨这些话,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是以才会来问娉娘。”

“大伯娘为何不问如玉妹妹?”叶娉眼中的暖意褪去,慢慢浮现冷意。既然温夫人非要一个答案,她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她要让这位名满永昌城夫人圈的贵夫人知道,何谓求锤得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