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夫人又开始纠结,回想这些年大儿媳妇行事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并不如从前一样感到熨帖。

“母亲,不如我们今天吃锅子?你若想打叶子牌,把玉姐儿叫上,如何?”

温老夫人闻言,有些不高兴。她今天想吃炙羊肉,不想吃锅子。只是大儿媳妇明显是在讨好她,她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罢了。

锅子就锅子。

和谁打牌不是打,比起叶氏和二孙女,大儿媳妇和大孙女应该更合她心意。

然而她错了。

锅子是锅子,而且也是牛肉锅子,但却没有叶娉调的蘸水。叶子牌还是叶子牌,打法也一样,但温夫人和温如沁一昧让她,她想装糊涂都难。

最后她脸都黑了,丢了牌说不打了。

叶氏那个奸诈的,打个牌花样百出,想赢一局可不容易。所以她是越挫越勇,每赢一局都开心不已。

哪像这样,她把把赢,却一点也不欢喜。

“祖母,这叶子牌就是图个新鲜,打个一次还罢了,多打几次便没了滋味。”温如玉说。她最近不敢轻举妄动,心里的那团火却是旺极。尤其是听到祖母去公主府找叶娉和温如沁时,更是火冒三丈。祖母还和那两个贱人一起吃牛肉锅子,一起打叶子牌,将她这个嫡亲的长孙女置於何地!

她和母亲陪了祖母一天,祖母不仅不高兴,反而还黑着脸。难道现在就连祖母,也被叶娉那个贱人给迷惑了吗?

“二嫂惯会耍些小手段哄人,二哥不就是被她哄去了。她也就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还想用这些把戏哄祖母,祖母千万莫上她的当。”

温老夫人闻言,脸更黑了。

她一心惦记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岂不也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人?这个玉姐儿,怎么变得如此不会说话。

温夫人一看她的脸色,赶紧找补,“玉姐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娉娘出身不好,以前名声也不好,她现在已经嫁进我们温家,那就是温家的人。哪怕是她再做了什么不妥之事,我们也要替她遮掩。你祖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故意与她亲近,也是想将她引上正途。”

温老夫人不置可否,心道还是大儿媳妇会说话。一想到今日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皆是如此让人失望,以生出些许郁闷。

“你们陪了我一天,也乏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母亲,明日您还想玩牌,我们再来陪你。”温夫人说。

温老夫人心道,这样的玩牌,她可不想再玩了。越是有对比,就越是觉得和叶娉玩牌玩得尽兴。

是以翌日她早早起床,留下口信后赶紧离府。

温夫人和温如玉母女俩正准备去给她请安,人还没有出自己的院子,就听到下人来报说她已经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