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国子监被带走的,带走叶庚的是刑司那边的人。叶庚现在人在刑司大牢,刑司那边应该是得了谁的命令,他都没有办法见到人。

他总觉此事颇多蹊跷,越发觉得心中有愧。

“叶大姑娘,此事怕是我连累了你们。”

“这话怎讲?”叶娉忙问。

宋进元犹豫再三,还是将那日自己无心之言被陛下听去的事说了。能越过他们京吾卫抓人的人,除了温御那小子就是上面的那位。

陛下连最疼爱的外甥都罚,又怎么可能放过叶家?

“因我一时失言,陛下必然很恼怒,温郡王也因此被派去京外办差,实在是对不住。”

原来温御不在京中。

叶娉其实有打算去找他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两人又算是知根知底的一类人。她相信就算温御不会帮她,也会为她指点一二。

这样的相信,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她的笃定。

“这事与大人无关,陛下应该早知京中传言,怕是对小女印象极差。帝王之怒如雷霆,我等应视之为君恩。”

宋进元难得严肃,以他的官职和阅历,可谓是阅人无数。此前他只当此女痴情入骨,行事与众不同,故而另眼相看。今日他才发现,此女绝非一般的闺阁女子。大难当前,还能说出帝王雷霆是君恩的话,可见其不仅睿智,且十分通透。

如此相貌与见地的女子,抛去出身不说,还真配得上承天。

“我与刑司那边颇有交情,即使温郡王已不在那里任职,他们也不敢得罪我。但这次他们居然不见人,更不让我见你父亲,可见是得了上头的命令。”

这个上头,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叶娉心道,若真是陛下出手,那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那个赵大人又凭什么说他能帮自己救出父亲?

一种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宋大人,敢问汴州的那位赵大人可有进京?”

宋进元一愣,他们不是在说叶大人的事吗?叶大姑娘好好的怎么说起赵元德那个老匹夫?诧异归诧异,他还是认真回答了。

“未曾听过,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许是听岔了,方才路上好像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那必是听错了,宋进元想。

“此事到底是因我而起…”

“不是。”叶娉说:“事情的根源还是在我,是我招惹了温郡王。这事和大人无关,大人切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