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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轻鸢难掩恨意的目光在堂中一转,便落到家主时鼎天的下手侧,落地木桌后,那名少女独在繁闹之中,淡漠出神。

也是堂中唯一一个不曾看来的人。

——她还知道心虚!

时轻鸢恨得咬牙。

正在此时,主位上时鼎天皱眉问:“轻鸢,不得无礼,为何来晚……还弄得这样一身褴褛?”

时轻鸢砰然跪地,恨声呜咽:“请家主为我做主!”

“做主?做什么主?”

“封十六!”

时轻鸢跪直身,狠狠指向那少女所在的位置:“她今日竟然枉顾入族大礼,我出言说了两句,她便对我痛下杀手!”

“——”

满堂哗然。

惊议声中,桌案后的少女终於回了神,略微蹙眉,远远望来。

灯火将她眉眼掩映,更美得恍惚。

时轻鸢却分明感受到一股如剑凌厉的气息,从少女抬眸望来起,便瞬息而至,几乎逼在时轻鸢的喉咙前。

时轻鸢面色惨白。

而此时,时鼎天座下另一侧,族叔长老中为首的时思勇也反应过来,沉声:“鸢儿!休得胡说!”

“父亲!我没有!”时轻鸢红着眼圈恨声道。

时鼎天动了动眼神:“你说十六伤你,是何时的事?”

“今日辰时!”

“……”时鼎天皱眉。

“一派胡言!”在时鼎天出声前,却是时思勇先拍了桌,他恼怒起身,“十六今日辰时已入祖堂,哪来的时间伤你!”

“父亲!女儿亲身——”

“啪!!”

却是时思勇瞬息闪身到时轻鸢身前,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震骇惊惧之下,时轻鸢摔倒在地,捂着脸侧过身不能置信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时思勇眉微抽搐了下,袍袖里握拳,他隐忍着痛惜望了眼女儿,但没说什么,转身朝主位作礼:“在下教女无方,惊扰诸位了,实在抱歉,还望诸位海涵。”

言罢,时思勇微微仰头,得了时鼎天眼神首肯。

他侧身拉起时轻鸢,跟着堂中便没了父女两人的身影。

瞬息之后。

时家最西,主居的某座阁楼中。

时轻鸢被时思勇又气又无奈地撂在椅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是不是疯了,跑去宾客们面前你胡闹什么??”

“父亲为什么就不肯信我?”时轻鸢仰起被抽得微微红肿的脸,终於再忍不住,眼泪哗地淌下,她歇斯底里地踹起桌椅来,“就是那个封十六!她今天差点杀了我!还、还毁了我的鞭子!”

“她从今日起便是家主之女!你安敢对她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