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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清河的事情,你便不准备再说什么了?”

时琉站在内屋通向外屋的垭口,正能望见被她搁在外屋桌上的那柄断剑。

“断相思”。

——

毕竟曾是小师叔祖的“相思”。

断相思重新认主,他大概有所感知,也许就是因此才会专程来到宗主峰,为她指点剑法修炼的。

即便有所隐瞒,半师之情,也作不得假。

她自当以半师之礼奉之。

时琉想着,更低垂下睫。

她转身,正向面着床榻前的魔,以扶手礼单膝跪地:“我已向林叔行过拜师礼,彼时不知他真身,但礼不会废——主人若不允,请降罚。”

魔垂眸睨着跪地的少女,寂然半晌,魔焰萦绕雪袍犹如实质之时,他却忽笑了,只是声色寒彻。

“你要为了蔺清河违抗我?”

“并非违抗,”时琉神色不变,“拜师在先,知其名姓在后。”

“那就是还要继续与他亲近了?”

榻前的魔起身,徐缓走到时琉身前。

她的沉默不语终於激怒了魔,他单手握住少女窍细的颈,将她提到身前:“你当真觉着我不会降罚於你?!”

“……”

时琉面色微微苍白,又被魔扼着颈,被迫仰着澄澈的眸与他相对。

她轻声而平静:“请主人降罚。”

“——”

震怒之下魔的袍袂荡起,屋内守护阵法兀地尖鸣,金光四起,便作金色牢笼就要朝屋中的魔扣下。

时琉惊神望去。

而就在此时,连外屋的断相思也在剧烈的震动嗡鸣之后,自行飞起,直入内屋,似乎就要自动护主。

“小思!”

时琉忙侧过头颈,轻声喝止。

“嗡。”

断相思剑十分不甘心地停在了进内屋的垭口处。

时琉转回来。

这时她才察觉,魔方才虽握着她的颈,却几乎未曾施力,更是在她转头动作的刹那,便松开五指——

就像生怕伤了她似的。

时琉动了动眼睫,但面上仍旧没什么情绪。

她不想猜了。

猜魔的喜怒太累,也太容易自取其辱,他到底如何想,她已不想知道,那当也不是她能知道的。

阵法荡起的金色牢笼在上,似乎是被什么无形气机强行撑开了,欲向下困敌而不得,正撕扯出忌惮又不甘的尖鸣。

金色牢笼下,时琉垂眸轻声:“阵法起了反应,会有峰内执事前来查问是否有异。主人便是降罚,也请待道门大比之后——以免影响探查罗酆石下落。”

酆业尚未开口,忽抬眸望向外墙,神色微冷。

时琉不解望他。

数息后。

屋门被人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