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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业说得轻慢,漫不经心。

时琉听得脸颊微白。

被雷劈死……

一定很疼。

时琉小心停下:“那要怎么修炼呀?”

“玄门山内应当有许多灵气纯粹之地,以你对灵力感知吸纳的天赋,何必急於一时?过了这关就可以了。”

时琉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那我方才吸进去的那些,不要紧吧?”

“…还好。”

酆业说完,却一直皱着眉看她。

时琉对灵力的感知是依靠天赋,而他曾执掌过三界造化,可以说灵气运行於天地的规则都曾由他制定,他对这些东西的敏感自然远在时琉之上。

——所以只有他看得到,少女身体里那丝无伤大雅的灵力杂质,就那样十分碍眼地存在着。

类似於平整光滑的雪面上,拓下了一块印痕。

还是污脏的印痕。

相比她日后会展开的万里雪原,这一小块印痕实在没什么关系。

但酆业就是看着极为不虞——哪怕它是天道给她留下的印痕。

酆业眼神幽了幽。

时琉就在此时从下面的云层收回视线:“其他人看起来好像在幻梦中。”

“灵感天赋越高,经历灵气沐身就越舒适,自然如同美梦。”

时琉蹙眉:“那岂不是越沉浸,吸入的杂质就越多,危害就越大?”

“我的说法只对你而言,他们,”酆业挪开眼,冷漠瞥过那一张张於他无谓的陌生面孔,“凡界千年未必有一人能摸得到天门。绝大多数所谓天才,也不过是勉强能够晋入化境巅峰,天门壁垒於他们遥遥无期。既然至死不得望,何必忧虑。”

时琉莫名听得有些心情沉重,就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不经意里,她转回眸子,又对上酆业微皱着眉盯她的眼神。

那个眼神莫名晦涩古怪,又危险得很。

时琉有点不安。

少女低头,不确定地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没事。”

魔皱着眉说的。

时琉抿了抿唇,还是没追问,视线往旁边轻转了下,她想起什么:“他们都像在睡梦里一样,只有我们两个这样清醒,玄门负责监管天考的仙师会不会察觉?”

“不会。”酆业冷淡,“我说过了,玄门之内,除了蔺清河,於我都是蝼蚁。”

魔停顿了下,“不许再质疑我。”

“…是,主人。”时琉低声点头。

酆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因着不满那点印痕迁怒了无辜少女。

他略不自在:“今日监管天考的玄门弟子,你见过。”

“啊。”

时琉惊讶仰脸,眼睛微微亮起来:“是那位晏秋白师兄吗?”

“……”

酆业忽觉着那一丝躁意更深:“不过在通天阁见过一面,你似乎对他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