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江说道:“梅溪电厂以及将来省钢主导的电炉钢项目,我不主张再跟进了;形势未明之前,小妹留在东华好好消化现有的业务就好,或许可以再从香港抽些人手过来,将这边的团队好好加强一下。”
谢芷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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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信夫站在窗前,看着停车场边谢氏父女在谭启平离开后好一会儿,还站在那里谈话。
山崎信夫转回头来,对坐在房间沙发上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安田君,你这次到中国,打算停留多久?”
“可能就不走了,”安田智诚坐在沙发上二脚高跷,说道,“中国\政府将允许外资银行在中国直接设立分支机构,虽然放开的口子不大,但总部也有意借这个机会进入中国。不过,这个办事处到底是设在燕京还是广南,总部还在讨论——真是烦人得很——所以我到底会留在燕京,还是留在广南,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我倒是有兴趣在东华设一个分点,到时候也方便时不时能来找你喝酒聊天……”
“是吗?”山崎信夫听到安田银行即将进入中国的消息,颇为欣喜,问道,“现在富士制铁对中国的投资,要绕很多手续,麻烦得很,安田银行真要能进入中国,不仅富士制铁在中国的产业布局能加速,安田财阀在整个海外布局上的动作也能加快;不过安田银行真的打算在东华也设办事处?”
“东华这个地方不起眼得很,即使这样的速度要追赶平江市,也要过好几年,不过也有几个有趣的人物,”安田诚智说道,“这个沈淮在英国期间,人一直都留在伯明翰,跟西尤明斯、跟飞旗实业有接触。只是你所说的东华厉害人物谭、虞等人,对这些事情都一无所知,怎么可能会是沈淮的对手?要避免富士制铁在东华给边缘化,安田银行不帮你们一把,怎么成?”
“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信息告诉谭、虞他们?”
“现在怕是来不及了,也没有意义,”安田智诚不屑的说道,“再说,要是把对手直接掐灭在摇篮里,也实在无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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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仪式,省钢、长青集团及富士制铁举办宴会庆祝;鹏悦、渚江建设、众信投资这边也在尚溪园举办宴会庆祝——这一次,虽然叫省钢他们获得对梅溪港码头对等的控制权,鹏悦、渚江建设及众信投资也回拢比当初投入大得多的资金,也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
沈淮手里拿着今天出席签约仪式的名单,看到安田银行的代表也姓安田,指着安田智诚这个名字,问孙亚琳:“你说这个安田智诚,是不是来自安田家族的?”
日本的经济在相当程度上由金融资本集团支撑,又由於日本经济社会传统封闭的性质非常严重,故而外界都习惯把日本的金融资本集团称之为“财阀”。
国内对安田银行为核心的安田财阀还颇为陌生,但实际上,作为日本国内第三大炼钢企业富士制铁,也只是安田财阀的旁支而已。
富士制铁在东华投资建造的合资钢厂,除了各家的直接出资外, 差不多三千万美元的日元贷款,就是由安田银行提供;而富士制铁、省钢、长青集团这次参股梅溪港务公司,也将由安田银行提供相当一千万美元的日元贷款补充建设资金。
虽然长青集团的资产规模也有数十亿美元之巨,但比起安田财阀,还是弱小得很。
国务院近期放开外资银行机构直接入驻国内的口子,首批有意愿进入国内的外资银行,沈淮也有看到名单,安田银行也在其列。
虽然国内暂时不会允许这些外资银行在国内直接吸纳存款,但这些外资银行自身的资本实力雄厚,一旦他们有条件直接进入国内的产业投资市场,动作或许有可能会比想象中更迅速。
特别是富士制铁与安田银行的关系密切,有些事情对梅钢来说就更有迫切性。
“……”孙亚琳侧过头来,说道,“是个趾高气扬的家伙,骨子里都透着傲慢的气味;也只有小日本财阀家族出来的人,才会有这样叫人厌恶的气味。”
日本从七八十年代就崛起为全球最活跃的经济体之一,日系财阀早就在资本市场横冲直撞了近二十年。相比较之下,英法等西欧的资本势力就相对处於弱势,彼此之间有合作,但更多的是看不顺眼。
沈淮笑了笑,他虽然很多方面都在努力的学习日本的经济模式,但骨子里对日本谈不上有什么好感,能理解孙亚琳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