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节懒病还没有治好,努力一天一章,兄弟们见谅啊!)
针对嵛山湖水库存在的病险问题,杨玉权在市里召开专门的水利会议,罗庆在会议上做了报告。
高扬在此之前与市委组织部长虞成震通过气,他也知道嵛山湖水库确实存在一些严重的问题。
造成十三人死亡的市钢喷爆事故也才过去一个多月,市委书记谭启平、市长高天河同时高度关注此事,高扬认识到,县里在嵛山湖水库问题上弃卒保车才是明智之举。
不过,一方面是分管副县长黄健、县水利局长王实兵等跟嵛山湖水库密切的人困兽犹斗,一方面是市水利局不愿意将有限的经费都划给嵛山县,一方面也是更多的人也想尽可能的推卸责任,在会议上,这些人都不约而同的对嵛山湖水库病险严重程度提出质疑,质疑罗庆危言耸听,夸大嵛山湖水库病险的严重程度。
杨玉权也是果断,见会开不下去,当下决定从市及区县水利局抽调人手,组成专家组,跟与会者一起赶到嵛山湖水库现场,进行调查研究;杨玉权还特地从淮能集团借用两名水电及大坝建造方面的专家随行。
一石激起千层浪。
年关将至,市政府一大群赶到山沟沟里,召开这么大规模的水利现场会议,矛头直指嵛山湖水库,嵛山县里,就算没有耳朵的人,也给吓了一跳,知道出了大问题。
杨玉权的态度很坚决,所有人都住水电站的职工集体宿舍,不把问题查清楚,就不回市里,便是在嵛山渡过春节,也在所不惜。
谭启平、高天河那边,也都希望尽快看到可靠的结论,不想在这时节再节外生出什么枝来。
此时正值嵛山湖水位最低的季节,嵛山湖大坝的主体都露出水面,只要上大坝,很多病险用弱眼都能看见;那一道道横贯坝体的大裂缝,看着就叫人触目惊心。
在多方夹逼之下,嵛山湖水库的问题无法遮掩下去,不过各方面更多的是将责任推给财政困难、经费匮乏等客观因素之上,无人愿为其承担责任,而谈及怎么去解决问题,意见更是难以统一。
临时能统一的处置意见,就是放水、降低水位,减轻大坝所承受的压力。
杨玉权也没有急着就把收购方案抛出来,将嵛山湖水库存在的病险问题确定下来,就返回市里。
虽然杨玉权没有把收购方案直接抛出来,但是把水利部门的人拉到嵛山湖水库现场,杨玉权还从淮能集团额外借用两名专家随行,也能叫一些有心人产生微妙的联想。
直接把收购方案抛出来,未必就是最合适的手段;有些事情要做成,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酝酿。
时间也过得很快,春节最后几天,沈淮刚到嵛山县就搞的联合整治行动,在张有才等地方势力的阻挠之下,也渐渐变味。
县公安局及消防大队对东嵛镇工商所的火灾调查,最终也不了了之。
虽然撤消了张培杰的所长,但沈淮计划想搞的内部整治也进行不下去。才隔十来天,沈淮最初计划的联合整治行动,就变成对外、对县城商户的联合检查,到年底,这类检查,很容易就往联合罚款上滑变。
嵛山县穷,财政紧张,机关工作人员一年的收入,都抵不上外出打工的农民工,党政单位几乎都在削尖了脑袋捞外快。
县委书记梁振宝一心想着能找到个好位子调回市里去,县长高扬则一心想坐上县委书记的宝座,两人在嵛山都不干得罪人的事情,这两年使得党政单位罚款自肥的冲动很难受到什么有效的遏制。
在很多人看来,沈淮到嵛山后烧的第一把火,叫张有才搞得多少有些灰头土脸,但知悉更多细情的冯玉梅知道,沈淮意不在张有才。
沈淮春节期间不留在县里值班,冯玉梅帮沈淮整理一些回燕京期间要看的材料送到他办公室里。
“嵛山湖水库不知道要拖多久才会拿出最终的方案来,你家罗庆会不会在家住太腻味?”沈淮接了过冯玉梅替他整理的材料,又问她罗庆的事情。
罗庆将问题捅出来,完成他的主要责任;但他把问题捅出来,也把县水系统的人都得罪干净,在问题得到彻底解决之前,他也只能暂时留在家里休息。
“本该借春节在家好好歇一歇,不过罗庆是歇不住的人,这两天在家里,还整理水电站的资料。”冯玉梅道。
“我在想,该用什么名义,暂时把罗庆借用到县里来先工作一段时间才好,”沈淮道,“我夜里在家,你跟罗庆到我那里来一趟。”
冯玉梅刚要好,办公室的门给敲响,她跑过去开门,见县委书记梁振宝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从门缝里探进来,吓了一跳:“梁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