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笑了,大步前行。不管张震是出於什么考虑,他做的事总是好的。
听着唐逸和张震地对话,安小婉轻轻叹了口气,早听说安东是唐省长的堡垒,但看着这些在唐逸面前神采奕奕的安东干部,听着他们的对话,安小婉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这就是唐逸的堡垒,那真希望他地堡垒更加多一些。
在晚上安东干部接待唐逸的酒宴上,安小婉再次被强烈的震撼了一把。
金碧辉煌的大宴客厅,当张震举起杯子祝酒:“愿安东市在省长的领导下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十几桌黑压压的干部齐刷刷站起,一起举杯。
没有一个字提省委、提赵书记,安小婉是真地震惊了,安东,怎么好像一个独立王国?这些人眼里好像只有一个唐逸,这种反常的现象自己要不要向上反映?
唐逸默默站起,看着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干部面庞,看着他们激动热切的目光,仿佛,又回到了离开安东的那一天。
心里有些激动,高高举起杯,嗓子好像有些干涸,唐逸率先将杯里地酒一饮而尽。
随即上百名干部纷纷干掉杯中酒,场面蔚为壮观。
作为安东奇迹的奠基人,甚至现在安东展地主基调仍然是唐逸时代制定的,在很多安东干部地心目中,唐逸无是安东的旗帜,这种情结随着唐逸地地位不断提升而越浓郁,唐逸调任辽
长使得这种情结达到了顶峰。
尤其是在座的干部中,大多经历了唐逸时代,很多干部那时候可能是科干、科员,或许只有开大会时才能坐在会堂的最后排聆听唐逸的讲话,现在却成为安东权力圈子的中坚,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宴会厅里和这位昔日的老领导、现在甚至披上了一层传奇色彩的年轻省长欢聚一堂,那种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十几桌黑压压的干部,五十多名市委委员、四套班子的主要干部,各部委局办的主要负责人,几乎囊括了安东所有的权力班子。
唐逸做手势要大家坐,随即自己也坐了下来。
安小婉自然是坐在了唐逸一桌,刚刚也不得不站起来的她看了眼姚副省长,见姚副省长一脸泰然,安小婉也就勉强自己融入现在的氛围。
唐逸刚刚坐下,同桌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中青年干部就满脸激动的举起了刚刚倒满的酒杯,对唐逸道:“省长,我敬您一杯,犯错误我也要敬您一杯酒,十年前我就想敬您这杯酒了。”
唐逸就笑了,拿起酒杯,“我是有名的三杯倒,童淼啊,记得以前你是商业局市场处的处长,我还冲你火来着是吧?”
说话的干部是市委常委、副市长童淼,唐逸离开安东时他不过是科级干部,在唐逸离开安东的全市干部大会上,他坐在最后排,亲历了那令人永难忘怀的一幕,当时激动的心情仿佛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唐逸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批评过自己,童淼更是激动,说:“我干了,省长您随意。”举杯一饮而尽。
唐逸笑了笑,也举杯干了,随即就是一怔,是白开水,唐逸转头看了安小婉一眼,酒是她倒的,不想她还挺细心的。
总体上唐逸对安小婉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安小婉心里可能会敌视自己,但工作上却是一点不含糊,办公厅的工作管理地井井有条,可以武动干坤说是很称职的办公厅主任。
唐逸对安小婉点头笑笑,安小婉没有吱声。
虽然不合规矩,但敢於来敬唐逸酒的干部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童~开了头,一些人抱着视死如归地精神也要和唐省长喝一个。
张震见了就皱起眉头,唐逸却是站了起来,微笑道:“再这样一杯杯喝下来,那我可受不住,我敬大家一杯吧。”
安小婉就拿起那瓶真正的五粮液给唐逸倒了一杯酒,什么时候该用什么酒,安小婉明白着呢。
唐逸高高举起杯,将杯里酒一饮而尽,环视全场,微笑看着在场的干部们,“大家很好,安东很好!”
八个字,却仿佛点燃了火药桶,宴会厅里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经久不息。
安小婉默默看着用力鼓掌的干部们,听着这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掌声,心里却是沉沉的,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一名干部在某一地具有这样高的威信,难怪很多人对他这么忌惮了。
……
唐逸再一次住进了安东的新华酒店,现在地新华酒店早已重新装修过,顶楼的豪华套房简洁而大气,实木家,色彩偏暗,更显得庄重,客厅松软的沙旁放着唐三彩陶瓷马、铜铸秦始皇兵马俑模型,卧室墙上,挂着魏紫熙的山水画,古香古色,装饰极为雅致。
令唐逸想不到的是,结束了晚上的宴会,正喝茶解酒地当口,来了不之客拜访,米雪打来了电话,说在大堂呢,唐逸只得叫胡小秋去接她。
穿着黑色吊带裙的米雪风情迷人,黑色丝袜裹着瘦瘦的美腿,性感的T字细高跟,隐隐可以武动干坤见到足踝上那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刺青。
现在的米雪,怕是任何人也不会将她和那位红色夫人联系在一起,见唐逸上下打量她,米雪妩媚一笑:“怎么,又不认识了?”娇媚万状地坐在了侧座的沙上。
唐逸摆摆手,“那倒不是,是不习惯,总觉得你像个女阿飞!”
米雪娇艳的笑容迅消散,俏脸沉了下来,每次见到唐逸她总是会惹一肚子气。
唐逸又道:“是来交功课的?交代你的事可没办啊!”
米雪咬了咬红唇,说:“我没时间,最近忙地很,这不准备去春城投资,来找你帮帮忙吗?”
唐逸笑道:“投资?欢迎啊?不过你做边境贸易,怎么会去春城,散货也是在安东吧?想占春城市场也不用来春城办公司啊,主要还是和春城的货商打通渠道。”
米雪就不屑地撇撇嘴,“唐逸,你当我刚做生意的小孩子啊?我找你是因为我想收购春城机械厂那个厂办大集体,意向书有了,市里一直卡着,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是怎么回事?”总算知道是求人,后面地话倒是客气多了。
唐逸却是一怔,说:“收购厂办大集体?你有那么多钱吗?”
米雪微微一笑, “有了意向书就有贷款,唐逸,现在我做的买卖多着呢,资产也快上亿了,你不要用老眼光看人。”
唐逸就摇摇头,“贷款也快上亿了吧?”
米雪笑道:“你倒也明白。”
唐逸看了米雪一眼,说:“扩展过快,不是什么好事。”
米雪满不在乎地道:“展度当然越快越好,原始积累嘛,以前大工业时代一点点积累资金的办法早过时了,现在是资本和科技的时代,是金融的时代,要展、要扩张,必须依靠资本运作。资本并购的规模越大越好做!项目越多,就越能从银行拿到钱。从银行拿到的钱越多,银行就越得听我的,就怕我破产!我一破产,那钱可就成了银行的坏帐了。”
唐逸就笑,也有些无奈,她倒也厉害,短短时间就找到了快展的窍门,这也是共和国金融机制的弊端吧。不过这种展模式,根基不稳,风险极大,随时都可能因为资金周转不灵使得公司各个项目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