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叹声:“提过几次。”
谈梨呆住:“那你怎么一次都没跟我说过?”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那个过程,”秦隐一顿,“而且我没关系。就像你说的,婚姻只是一种契约形式,我们之间不需要固定的形式来……”
秦隐的话没说完,他面前的小姑娘突然一张胳膊,抱了上来。
秦隐下意识俯身,顺着她的方便也托住她,然后他才回神,不解地问:“怎么了?”
谈梨埋在他颈旁,半晌闷声道:“原来,我一直在让你等我吗。”
秦隐一怔。
“你等得是不是很辛苦。”
秦隐无声一叹,慢慢抱紧她:“我等的人是你啊,怎么会辛苦。”
谈梨僵了几秒,她在他颈窝里轻蹭过,然后抬起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有时候会很冲钝,你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等。”
秦隐答应,“好。”
从前有人搭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屋子,他学着把每一块墙砖垒好,学着把每一个棱角包住,学着把每一件物品绘上颜色,学着把每一方角落打扫干净。
然后他打开门,继续陪着院子里的小刺蝟,在雨天晴天里玩闹。
他朋友问他,你还在等什么呢。
他说,她小时候待在过一个很冷很冷的屋子里,所以她害怕所有的屋子。他在等她准备好。
他朋友问,那她要是一直没准备好呢。
他说,那就没准备好。
他想和她在一起,在屋子里面或者外面都好。
在一起就好。
更好的是,他终於还是等到了。
他的小刺蝟,迈着很小很小的爪子和很小很小的步子,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和他一起走进那个屋子里。
~
从民政局出来那天,阳光灿烂地挥洒在大地上。
谈梨拿着红本本,眼底的笑比阳光烂漫。
她朝秦隐伸手,等他来握:“重新认识一下,你好啊,谈梨的老公,我是秦隐的老婆。”
“…你好。”
秦隐一点点握住女孩的手指,把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进掌心。
他俯低了身,轻轻吻住女孩手背,声音低低哑哑的。
“老婆。”
谈梨被他弄得手背微痒,她笑着想躲,却是往那人怀里躲:“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像要哭了似――”
谈梨怔住。
那是她第一次看秦隐红了眼眶。
就那一秒里,谈梨的眼圈就跟着红了。然后她扑进他怀里,含着泪狼狈地笑:“你知不知道你完蛋了、彻彻底底栽我手里了。”
秦隐抱紧她,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