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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隐无奈:“既然你不喜欢,那为什么要买这个送我?”

“我是不喜欢钻石,但喜欢这个礼物。”

“有区别?”

“当然了,这个礼物不一样。”谈梨信誓旦旦地说。

她手里的盒子不知道按下了哪里,盒身内发出哢哒一声的轻响。

然后盒子自动打开。

衬在柔软的浅粉白色的花瓣里,带着某种淡淡的馨香,一颗粉钻耳钉被徐徐托起――

钻石整体轮廓是最常规的矩形切割,但不知道在底托上做了什么,那些晶莹剔透的切面下,竟然衬出一个淡淡的“L”字样。

秦隐怔了下,再抬眼时,就见趴在床前的小姑娘托着脸颊,她食指把自己的右耳耳垂微微挑起来。

戴着的那颗黑色L型耳钉,在落地灯柔和的光线下微微晃动。

谈梨笑得明艳而灿烂,说:“这是Liar的L。”

她又指指自己手里托着的耳钉盒:“这是梨子的梨(L)。”

“你已经把‘Liar’送给我了,现在呢,”谈梨合上盒子,灿然笑着又郑重地把盒子放进他手里,她抬眼,认真说,“我把‘梨子’……送给你。”

秦隐一时失语,他只定定望着谈梨乌黑带笑的眼瞳。

那里面,如他所期,满盛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谈梨和别人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的。她看起来饱满,鲜活,甚至鲜活得有些过了头,也会在奔逸的状态后突然露出真实的低落。

她竖满了刺,对所有人都怀抱灿烂的笑容和不容亲近的警惕,跨过了某个警戒值她就会察觉,想推远对方或者逃跑,而在最后一点极限前,她会那样像哭像笑地抱着他,说“你和他一样,最后只会把我们变成一个疯子”,说“我不想像她那样悲惨地死去”。

她明明这样说过。

谈文谦和乔意芸的婚姻给她留下太多噩梦一样的回忆,她害怕在所难免,秦隐早就做好了一辈子只陪她这样玩闹一样地走下去、不要任何承诺也不给她任何束缚的准备。

而今天,她却带着灿烂的笑和颤栗的眼睛,像承诺也像豪赌,她说,“我把梨子送给你。”

他人的山盟海誓可以是挂在嘴边的玩笑。

谈梨不行。

她的承诺要跨过记忆、跨过噩梦、跨过那些狰狞着要把她拖回那个女人凄惨死去的夜晚化成的深渊里的恶鬼。

所以她笑也微颤地捧着那颗钻石耳钉,像只刺蝟握着刀刃,她收敛了扎人的刺,露出柔软的肚皮,像宣布从此刻起,他拥有了唯一能伤害她的权力。

秦隐狼狈地阖下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