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午夜时分,万籁俱静。
南阳行宫西北角一间极为偏僻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痛苦的闷哼声。
「南宫昭仪,咱家劝你还是招了吧!」李大海双手捧胸一脸阴狠的说道:「不然的话,咱家可要用真手段了。」
被绑在红木朱柱上的南宫柔缓缓的抬起了头,只见这时的她再也见不到往日的俏脸摸样,那青肿的不成人形的五官、那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的身体,着实让人胆战心惊,然而那双眼睛,那双像狼一样发出凶狠光芒的眼睛却死死的盯住李大海,昭示了她抵抗到底的决心。
「好好好!!!」李大海冷冷一笑,对着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那大汉哈哈一笑,大嘴里霎时就露出了两排锋利的牙齿,只听他声音隆隆的说道:「李公公俺早就跟你说过了,像这种受过特殊训练的女子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怎么样还得用俺的办吧!」
「废话少说」李大海没好气的说道:「这边快点完事,皇上那还等着信呢!」
「交给俺吧!保管妥妥滴!」那大汉就像是一只凶恶的老虎,双眼之中放着嗜血的光芒一步步地走向了南宫柔,只见他随手扯了块布过来,团城一团塞进了南宫柔的嘴里,在她惊恐的视线里,那大汉粗粗的两根手指轻轻巧巧的就夹住了南宫柔窍细的食指。
「昭仪娘娘,可能有些疼您老忍着点啊!」他大嘴一咧露出了个憨厚的笑容,还不等南宫柔有所反应,便两指瞬间向下压去,只听卡嚓一声,那半截白生生的骨齿,便血淋淋的出现在了南宫柔的视线里。
断指之痛实非人所能想,那南宫柔痛的浑身抽搐脸上五官全部扭曲在一起,因为嘴里塞了布所以只能发出阵阵惨哼,形若鬼魅。
「疑?晕了?」大汉颇为无趣的摸了摸光秃秃的后脑勺他转过头对李大海说道:「李公公您要是觉得受不了,可以先去外面等着俺保证天亮之前就能撬开她的嘴。
李大海冷冷的哼出了声,一副区区这种场面就能吓得到咱家的模样。
那大汉送了耸肩转过头,对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南宫柔嘟嘟囔囔的嘀咕着:「那么,接下来该玩什么呢?」
夜色慢慢,秋风渐起。
这一夜对於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无眠之夜,然而对於李圆来说却是一个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夜晚。
这一夜,她像是个树袋熊般死死的趴在某个人的怀里,睡得昏天暗地口水肆流,从而被某个有着严重洁癖的家伙给一脚蹬到地上,额头上被磕出了好大个红包包。
建武十六年十月初十,帝奉於太后自南阳起驾回宫。
李圆坐着的依然是来时的那辆豪华马车,可能有所不同的是此时的马车里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珍珠羊毛毯,车厢的一角也燃着银炭炉子,锦绣陪在李圆身边给她手腕的伤处换着药膏。
「再养上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拆布了!」锦绣一脸高兴的说道:「上回李公公送的百花散奴婢还随身戴着呢!保证主子腕上不会留下任何伤疤。」
就是没有那个什么散,你家主子我泡两天温泉后也照样不会留下什么疤痕滴。
然而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罢了!
李圆轻轻一叹,她视线一转看着这空荡荡的马车,不知不觉的就闪过一抹愁绪。
锦绣以为是自己上药时弄疼了她,忙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李圆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这次的南阳之行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锦绣听后一下子也沉默了。
「五个嫔妃死了两个,病了一个。」李圆轻轻的自嘲了下,只有百分之五十的生存率啊。
「南宫娘娘居然会突然的暴病身亡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锦绣低低的说道:「听说她只有十六岁呢!」
南宫柔的事情李圆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即使是最亲密的锦绣也没有说。
那个人既然愿意相信她告诉她实情,那她也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此时听到锦绣提到了南宫柔,让她心下也是好一阵唏嘘,谁能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会是这一系列事情的罪魁祸首呢!
看着李圆的情绪又有些低落,锦绣连忙又说道:「这次来南阳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啊!」
「嗯?」李圆疑惑,我除了收获了这满身的伤痕外还得到了别的?
「主子…………」锦绣一下子变得笑眯眯起来,她用着一种矮油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的表情说道:「皇上对您可比在宫里时热乎多了!」
李圆猛地听到她提起封成羽,不知怎地小脸就变得一红磕磕巴巴的说道「什、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好主子唉!奴婢知道您面皮薄。」锦绣一脸我了解我了解我全了解的样子「咱们不说别的,单说主子曾用血救过皇上的事,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回宫后一个高等级的份位肯定跑不了。」
李圆听得她这么说,也不由的小小期待了下。
她虽然在封成羽面前说什么不敢邀功不敢求赏之类的,但那也只是谦虚的意思意思了一下而已,其实她是很盼着封成羽给她提一提份位的。
原谅她的虚伪和虚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