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她!」
张雪慧小人得志,激动竟也没注意到皇上表情开口道:
「见过几次,恕嫔妾直言,那张惠畹是个刁蛮任性大小姐,不知进退,粗俗无礼女子。」
杨紫青目光幽转冷,盯着她,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是吗?」
胡康不禁暗暗替这位不识时务慧嫔捏了把汗,心道,也不知道这个慧嫔到底和张蕙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说出如此恶毒不实谣言,若不是皇上和自己都知之甚详,恐这一下,张蕙畹就命运就逆转了也未可知,皇上心思,胡康自是清楚很,他对那张蕙畹本就倾慕非常,动了真心,且是得不到,男人劣根性,越是得不到越是放不下,因此皇上更是惦记了十分去,且这些年,唯一一个上了心女子,那里容得别人如此诋毁,这张雪慧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看在刚才那张银票面子上,胡康轻轻咳嗽一声以示提醒,谁知张雪慧太急切,竟瞧也没瞧胡康继续道:
「不敢欺瞒皇上,嫔妾兄长和堂兄和她经常在一起厮混,是个不不大安分女子,嫁入宗室恐玷辱皇家,还望皇上三思。」
杨紫青低低哼了一声道:
「想不到慧嫔竟如此了解,到令朕有些惊讶呢,你不知道,朕旧年曾召见过那张蕙畹吗,还曾赞过她有咏絮之才。」
张雪慧不禁一惊,是啦!急切中竟忘了这停事,遂急忙开口道:
「想来皇上也不过略略见过一面,不知其真正性情,被那狡猾丫头欺瞒了,也未可知,对啊!这就是欺君之罪,请皇上明鉴。」
「欺君之罪?」
杨紫青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啼笑皆非,真不知道蕙畹那么聪敏大方女子,如何能让慧嫔如此怨恨於她,听话音,竟是恨不得把她淩冲处死了才好,胡康再也忍不住开口道:
「娘娘想来受了别人谣言蛊惑,未来世子妃老奴造化,曾有过数面之缘,却是个极敏慧庄重,温婉得体闺秀。」
说着冲张雪慧递了一个眼色过去,张雪慧顿时清醒过来,自己操之过急了,想那张蕙畹即赐婚宗室,必是曾经进宫给太后请过过安,自己说了这些话,却不能轻易取信皇上反会遭疑,想到此,急忙道:
「嫔妾冒失,在家时,虽粗略见过几面,但并无多接触,只不过听其他闺秀们私下谈论过,竟就当了真,请皇上恕罪。」
「哦?」
杨紫青扫了她一眼道:
「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和她有什么大不了恩怨呢,这样道聼涂説,就敢在君前奏对,你实实大胆。」
张雪慧不禁一惊,扑通跪在地上,杨紫青站起来,走到她身前,目光如冷电般扫视了她几圈,如此俗艳女子,也配诋毁蕙畹,真真可笑,挑了挑眉,脸上扬起一丝嘲讽冷意道:
「传朕谕旨,慧嫔失了女子贞静淑德,善惩口舌之利,敬事房销名薄一年,以示薄惩,下去吧。」
张雪慧顿时面如死灰,她很清楚销了名薄,就是再也没有侍寝机会了,后宫佳丽千万,那里用一年,估计一个月皇上就会忘了自己,这不就是说,自己不仅没上位反而失宠了吗,不,不,她不想就这样陨落在后宫,她甚至可以想像自己凄惨下场,就像那些白发宫妃一般,成了皇宫里无人在意摆设,想到此,急忙跪行两步,一把抱住杨紫青大腿,梨花带雨道:
「皇上,皇上,嫔妾知错了,皇上开恩啊!」
杨紫青弯下腰,伸手捏住她下颚,一用力抬起了她脸,让她面对自己,虽说以前一直知道他冷漠,但是张雪慧也真没见过他现在样子,冷酷薄情之外,眼光恍如万把冰刃直直刺向自己,令张雪慧不禁瑟瑟发抖,杨紫青厌恶扫过她面容开口道:
「知道为什么朕会惩戒於你吗?」
张雪慧愣愣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杨紫青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朕来给你解惑,就凭你,也配指责诋毁蕙畹,你给她当粗使丫头,都远远不够格呢!」
说完一把放开她,身子一转毫不留恋快步出了甘露殿,张雪慧顷刻间失去了全身力气,瘫软在地毯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刚才她看很清楚,皇上何止是对张惠畹围护有加,甚至那种发自於心倾慕和喜爱,那么昭然若揭,毫不隐藏,想到此,不禁更加怨恨老天不公,为什么自己处处都斗不过那丫头,即使上一刻还使劲浑身解数,婉转承欢男人,下一刻却因为那个臭丫头而弃自己如敝履。
想到此,心里更是对蕙畹恨之入骨。胡康走过来道:
「慧嫔娘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