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就是个闹铃!”
一位警官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那部手机回收到证物袋里,一抬眼看他们两个这副见了鬼样子, 笑着说。
“喏, 设置的13点45分,刚好到了。”
“就……就是个闹铃?”
李诗情结结巴巴地问,“不是什么炸弹的定时装置吗?”
那他们之前听到那么多次的铃声, 难道不是高压锅的定时装置?
“就是个闹铃。”
那警官笑了,“就算是什么定时装置,现在高压锅里的炸弹也已经引爆了,总不能再炸一次吧?”
司机一被逮捕,刑警们已经非常仔细地将车子搜查了一遍,包括车子的底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包括爆炸物。
从车子里下车的乘客们因为是犯罪现场的证人,暂未允许离开,三三两两地或坐或站在空空荡荡的大桥上,有些在给家里人电话报着平安,有些则情绪激动地互相讨论着刚才犹如电影一般的惊险情节。
口罩男一下车就急急忙忙地打开了自己的包,包里那只可怜的小猫已经被之前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吓坏了,它直接便溺在了口罩男的包里,这次没有外套裹着。
“别怕别怕,就是打了个雷,回家我们就找点好吃的。”
他却丝毫都不生气,摘下自己的口罩,用口罩随便抆拭了小猫身上的脏污,心疼的把吓坏了的小奶猫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抚。
“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不会再打雷了哈……”
健壮大叔一脚踏实地,就长长地舒了口气,直接瘫坐在了满是狼借的大街上。
整车这么多人里,就属他最辛苦。
控制住一个人不乱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更别说他还知道那中年妇女带着炸弹、身上还有凶器,内心的紧张和压力可想而知。
即使有小伙子的帮忙,可小伙子的体格和年纪摆在那里,真要出了什么事,难道要几个孩子去豁出命?
自己肯定是要多担待一点的。
现在警方赶过来接手了,坏人被抓走、炸弹也已经引爆在大桥下面,大叔心里那口一直提着的气才终於松了下来,顿觉浑身肌肉僵硬酸疼的不行,跌坐在地。
他摸着藏在胸口内袋里的一千块钱,感受着钞票在怀的充实。
有了这一千块,他可以买辆二手电瓶车,也可以选择租个小房子,不管怎么说,未来还在,希望也还在,所有人都没有出事,这命豁出去的就值得。
钱已经稳了,也留了命去花了,原本该是件很高兴的事情,可刚才的紧张和急迫一过去,他才终於开始感觉到辛酸和后怕,默默地抹起了眼泪。
有些人连悲苦,都是无声的。
等警方完全控制了现场,救护车也送走了受伤的张警官和失去知觉的陶映红,杜警官才得出空闲寻找“报警”的热心市民。
“请问车上是哪位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