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钱二根家也没逃过,钱宝幺当时和钱母一起接待了调查小组的人,表现的跟一般小年轻没什么区别。
对方上门来像是早有所准备,就如同村里人传出的那样,进门先拉起了家常,降低钱母等人的警惕心,让他们放下戒备好套话。
这是钱宝幺所看到的画面,只不过人家想套路她时,被她蒙混过去了。
有钱家小闺女这层身份壳子在,山上也有茅草屋作证,她的经历无可指摘,倒是不怎么引起对方的特别注意。
这么一场下来,钱宝幺真以为对方是来调查合作社运行成果外加人口普查来的了。
但是等到她中途出去给他们添水沏茶的时候,偶然间听到这些人中一个出来透风的年轻小伙在那儿小声嘀咕。
“明明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是怎么有妖气”
钱宝幺“”
听到这一句几不可闻的自言自语,钱宝幺差点甩飞了手上的茶壶,当场失态。
看来这群人的身份不单单是调查小组那么简单,说不定连普通人都不是,对方来此的目的肯定别有用意,不然怎么解释他们能辨别出哪里有妖气呢。
说不定是捉妖师还是国家认定的
察觉到这一点,钱宝幺霎时头皮一麻,心里有点颤。
她可没忘记现在自己的真身是只小狐妖,要是被人家抓到了,下场估计不会比剧情结局好到哪里去。
所以在这群人离开之前,她要藏好了尾巴,千万别漏了陷暴露出去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万幸她从这些人进村后就开始注意自个儿言行,也幸好她作为妖精比普通人耳聪目明,能够让她今天听得这只言片语,进而猜到对方的目的,否则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心里有了底,接下来的谈话中,钱宝幺不经意地谈起自家未婚夫,引得钱父钱母的话题朝那方面转,一家三口为此昂首挺胸感到万分骄傲。
有当兵的未婚夫作掩护,前来谈话的人大致打消了点对他们的怀疑。
只是因为他们家里确实有妖气存在,所以这些人说到最后都要无话可说还没打算走,扯来扯去又想扯回正题试探。
恰巧这时候,得了几尾鱼的钱宝芝回来了,特地给喜欢吃鱼的妹妹送新鲜的鱼吃。
钱宝幺瞧出姐姐身上更为明显的妖气残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中大定。
“这位是”调查人员看到钱宝芝疑惑地问。
或许他们也看出了她身上的不同,之前投注到钱家三口的审视目光顿时转移到后者身上。
钱母立即介绍说,“这是我大闺女宝芝,嫁到村长家做儿媳妇了,现在过来肯定给她妹送鱼的。”
钱宝芝适时和几人打了招呼,同时邀请他们午饭留在家里吃,正好有新鲜的鱼。
其实她也就是客气客气,可舍不得把给妹妹带的鱼叫旁人吃了去。
调查小组说是不占老百姓便宜就不占,被邀请了也没打算留下吃饭,而是开始不着痕迹地询问钱宝芝一些问题,暂时将钱宝幺和钱父钱母放在一边。
两方拉扯了一会儿,眼看着做晌午饭的时间就快到了,调查小组的人还不准备离开,钱宝芝察觉到一点猫腻,索性爽利地直接开口。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直接问就可以,我有啥说啥,绝不含糊。”
钱宝幺跟着点点头,如果对反是想捉妖的话,姐姐身上沾到的妖气不足为虑,因为能很明显看出她就是人,那妖气根本不是她的。
而自己身上的那点妖气,估计也是和姐姐接触,才被沾了点。
不然就凭小空间的附带功能,钱宝幺也不会将妖气泄露半分,除非将药园子空间舍弃。
自从村长家办婚宴以来,村里弥漫的妖气丝丝缕缕的没少过,要找也是找罪魁祸首,和她可没有什么关系。
在她走神的空档,那边调查小组的人已经逮住机会拐弯抹角地追问着。
“女同志,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婆家生活如何,还未祝贺你新婚大喜。”查问的人很会说话,几句话的功夫不仅问出了想问的问题,还连带捧的当事人忍不住眉眼带笑。
“婚后还不错,谢谢领导关心了。”钱宝芝也不是不会说场面话的人,这般你来我往寒暄过后,她沉吟片刻,主动调侃道,“要说异常,是不是你们闻到我身上沾的怪味了”
调查小组的人听此立马浑身一震,眼神灼灼地等她说下去。
钱宝芝很是镇定,飒然笑道,“是不是闻到一股子野兔子的尿骚气,唉,这还不是我家便宜小姑子的锅。”
“那小妮子也不知咋回事,明明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姑娘,但村里鼻子灵的就能闻到她身上带着一股子怪味,像是山上野兔子的骚气,很是奇怪。”
“说来这气味还是我未来妹夫首先发现的,他鼻子最是灵敏,那会儿说出这事后,我家小谷子就不敢往他身边凑了。”
钱宝芝完全是话赶话地提到这茬,当做笑话来讲了,根本没想过说者无心,而听者有意。
其实她要是不提,钱宝幺过一会儿估计也会将话题扯到这一块上面来。
现在嘛,调查小组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走,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至于把白雪抖落出去合不合适,钱宝幺觉得他们讲的都是大实话,没什么合适不合适。
况且妖气也确实来自对方,就看调查小组的目的所在了。
有钱宝芝透露的话,又有当兵的卫斯年作证,调查小组的人对她所说的话慎重起来。
“竟然有这回事,我们来那天没进村长家坐坐,倒是没有瞧见你家小姑子有什么不同。”
“不过,你这便宜小姑子的说法又是怎么一回事”
调查员像是满足好奇心一般继续就着当下的话题深入聊着,温和的语气让人如沐春风,生不出一点不耐,甚至想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之。
“唉,也不怕告诉同志,我那小姑子其实不是本村人,山上跑下来被家婆可怜收留下的,当成干闺女疼宠着,如今正在给她寻摸对象,要嫁出去呢。”
“挺好,挺好。”
两方又聊了一阵,钱宝芝一个人就牵扯住了前来的所有调查人员的心神,最后相谈愉快,还把人好好送了出去。
钱宝幺在他们走后朝自家姐姐伸出一个大拇指,真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钱宝芝转头就变了脸色,一改单纯直白的爽快劲,朝妹妹得意地挑挑嘴角。
“什么人啊,跟查田户似的,应付过去就得了,怕啥。”
钱宝幺蹭过去试探,“姐,你咋想到把话题引到白雪身上的”
钱宝芝跟着钱父钱母回屋,不耽误她一脸你傻不傻的表情回答妹妹的问题。
“这些人仔细瞧瞧就有问题,问来问去的不像是来调查合作社,倒像是在寻什么人什么东西,咱们村除了白雪是个外来的身份不明,还有其他人可怀疑的么。”
她那便宜小姑娘最近当真是奇怪的很,她婆婆的态度也很是有异,借此探探她们里边的猫腻有何不可。
钱宝幺保持微笑,心道原来是瞎猫撞到死老鼠,碰巧赶上了,不是真鼻子灵到嗅出异常了呀。
那她就放心了。
这下顺利苟住,可喜可贺,只希望别再出岔子。
没了麻烦,钱母很是麻利地将大闺女带回来的鱼做成一锅鲜美的鱼汤,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喝了个痛快。
等到下午,听说调查小队的人去村长家了。
钱宝芝立马来了精神,刚吃完饭没多久就赶着跑回去,想要瞧着情况。
本以为会闹起来的,谁知等她赶到家,调查员们正和她公公婆婆相谈甚欢,她丈夫默不作声地守在一旁,看到她回来立马迎上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多待会儿”王红军体贴地问着,在钱宝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后,他带着人过去介绍了下自己的媳妇。
调查小组的人见到笑了,说,“这位同志我们上午刚见过的,就在钱二根同志家里。”
“都是自家人,不外道。”村长笑容满面地附和道。
调查员们点点头,继续和村长夫妻拉家常,期间无意中提到白雪身上,村长就让自家婆娘去叫她出来见见人,后者略显犹豫,最后手脚僵硬地准备去西厢房叫人。
“婆婆坐着,我去叫白雪来吧。”钱宝芝看热闹不嫌事大,自告奋勇地拉着丈夫出去,很乐意帮这个忙。
村长媳妇的异状被调查员尽收眼底,几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在等待白雪来的时间里,其中女调查员凑近村长媳妇小声问些什么,在场其他人有的听到了点,有的没听清。
直到白雪过来,女调查员才握了握村长媳妇冰凉的手,退回到原有的位置上。
白雪出现的那一刻,调查员们的眼神都瞬间变了变,没被村长一家察觉。
因为对方是小姑娘,之前询问的调查员年龄大太过严肃,担心她放不开,所以这次就换了他们中最是年轻好看戴眼镜的斯文小青年和白雪交谈,杂七杂八随意地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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